晚上做了一夜的夢,一會兒夢到我小時候跟爸爸媽媽一起去公園,爸爸不厭其煩的陪我坐旋轉木馬,媽媽在下麵不住的抱怨他太寵愛我。畫麵一轉,又發現旋轉木馬上麵坐的居然是吟漣,站在下麵的人也變成了辛為穎。我大聲喊著爸爸,他卻絲毫沒有聽見,隻專注的看著身邊的吟漣,那種全心全意的父愛,讓本來美好的夢變成了噩夢。
我坐起來,咕咚咕咚地喝著床頭上放著的那杯水,辛穆可能是被我折騰醒了,摸摸我身上:“怎麼出了一身汗?”
我喝完後又躺下,說不出口到底夢到了什麼,便道:“我也不知道,半夢半醒。”
辛穆覺得好笑:“夢見什麼了?嚇得一身汗。”
我也笑著:“可不是,我也不記得了。大概夢見你不要我了。”
辛穆看著我:“這個哪裏能夠嚇到你。”
我倆躺了一會,辛穆輕聲道:“要不我們結婚之後,搬出去住吧。”
我閉著眼睛:“再商量吧,遠著呢。”
他又問:“剛才姑姑和你說了什麼嗬?”
我不答話,翻個身假裝又睡著了。
夜裏空調的風涼涼的,我又出了汗,漸漸清醒起來。
辛穆的手不知何時圈在我腰上,我摸著他的手指,不知不覺碰到了無名指,自己的手一抖。他也察覺了,微微動了下。 不敢吱聲,中央空調的風一陣一陣,寒意湧上,隻好朝他懷裏挨了挨。他的手還在原處,隻輕輕說了句:“睡了,明天還要早起。”
幾乎一夜未眠。
大清早的起來,頂著兩個腫眼泡,辛穆看見,噗嗤樂出聲來。
我揉揉眼睛:“幹嘛啊大清早的。”
他的手覆蓋住我的眼睛:“晚上喝那麼多水……腫的像小金魚兒似的。”
“誰是小金魚兒……”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我是大鯊魚!!”
然後一頭撲進他的懷裏,毫無章法的亂咬。開始他還躲,嘴裏大聲求饒:“好啦好啦,不要鬧了!”
我的眼睛被他蓋住,根本看不見……所以我發誓,咬在他激凸點上的那一口……真的是無意的。
他悶哼一聲,放開蒙住我眼睛的手。
我趕忙抬起頭來看他,他一手扶著胸,按住被我襲擊的地方,另一手微微抬起來指著我:“你怎麼還好這口啊你。”
被人如此汙蔑,我怎能善罷甘休?於是抬起手來發誓:“真不是故意的,你看這不就鬧著玩兒麼……這是意外!不是事故……”
他一掌拍向我胸,各種蹂躪:“我讓你也意外一把!”
於是乎這個有些許冷清的早晨,忽然間暖意縱生,好不快活。
我到餐廳時,辛穆已經坐好了,這位爺對早飯極為重視,要求還很高,除非發生天打雷劈的大事件,否則一般事兒擋不住他對早餐的喜愛。
他麵前還是雷打不動的老四樣,一碗粥、或豆漿,一盞小籠、或燒賣,幾小碟涼拌素菜,西紅柿啊、黃瓜啊、酸豆角啊雲雲,外加一杯咖啡。中不中,洋不洋,不要多精貴,但用料、溫度、包括裝盤,都必須是符合他辛某人要求的“恰到好處”。
我昨晚上沒睡好,胃裏不得勁兒,麵包起司什麼的是享受不了了。告訴廚房給我煮了一碗雞肉粥,就著油條豆漿吃的好不自在。
我把油條放在豆漿裏,泡著吃。夾起來送嘴邊的時候淋了雞肉粥的碗裏都是,油乎乎的。雖然說有做清潔的傭人吧,可我還是覺得特不好意思。於是自己偷偷拿著碗,去廚房洗了。
泡沫打多了,太滑,碗從手裏掉到洗碗池裏,倒是沒壞,正好“哐當”一聲響。
辛穆忙叫:“初塵,怎麼了?”
我手上捧著撿回來的碗,朝他喊:“沒事,滑了一個碗。”
辛穆立了起來,走去廚房瞧個究竟,一會又折回來,對外麵的說:“我說讓別人收拾去,她偏不肯。再不小心割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