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甘心麼?”
“誰?”
“我?我就是你啊,我就是你心中那黑暗的一麵,那麼,現在回答我的問題。”
“問題?”
“你甘心麼?”
“什麼?”
“就這樣無能為力的躺在醫院裏是你的作風麼?”
“哼。”
“‘為什麼不能動?’這是你現在心裏所想的吧。”
“切。”
“就這麼默默無聞的死去可以麼?”
“哈?”
“誰知道呢?”
“喂。”
“再見。”
“喂。”
······
時雨在樓道裏,默默祈禱著。在純白的醫院樓道裏,時雨,茶褐色的長馬尾,左眼是深邃的祖母綠色,右眼是澄澈的淡藍色,雙眼異瞳是由於家族的遺傳,身材高挑,全身散發出完美與高貴的氣息。
在醫院裏,總會感受到比在教堂裏更多的禱告,更真誠的禱告,向上帝傳達著這份心願,向心愛之人傳達著這份思念,在這樣的情境下,在這空蕩的樓道裏麵,時雨十指相扣,頂在額頭,心中無時無刻不在緊張著,安靜的等著,傾聽著白澤那微弱的呼吸,心跳。
街上的雨下得大了點,就好像是要洗刷掉這世界所有的汙穢,可是,僅憑這樣無力而又溫柔的雨,又能做什麼呢?或者說,想要以這溫柔來撼動濁氣?如果這樣就可以洗刷掉罪惡的話,那麼
這也就不能稱之為罪惡了,能洗刷掉的,隻有玩笑,沒有惡意的玩笑。而惡魔,總會在某些地方繁衍生息的。
也許,這雨隻不過是在替罪惡傳達著什麼信息。陰冷是肯定會蔓延到任何角落中,與光明抗衡,而所謂的正義,卻並不一定一直都會在這之後普照大地。
醫生的工作暫時結束了,家屬可以去陪著病人的時候,時雨走進了病房,坐在白澤旁邊,理了理白澤的頭發,臉色是那麼蒼白,微弱的呼吸竟是那麼的易碎。白澤顯然是被這溫柔的動作喚醒了,看著時雨,抬起手去撫摸她的臉,如果說白澤在這世上還有什麼留戀的話,那麼也就是時雨了,畢竟他就是因為時雨才受的傷,時雨比他自己更重要。
兩人對視著,不需要說話,或者說白澤根本沒有力氣在開口說話。諷刺的是,現在隻有那個燕尾服可以明白白澤所想的,不用開口說話就能理解白澤,也許那個燕尾服真的就是白澤本身吧。
白澤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給時雨一個微笑,時雨也對著他微笑,盡管在眉宇之間透出了擔心,時雨握住白澤的手,是那麼的冰涼,虛弱,時雨忍不住落下了淚:“為了我,活下去。”白澤依舊不改臉上的微笑,看著時雨,如果白澤現在想說什麼話,那就是讓我最後在看看你的笑。
這份心願應該傳達到了,時雨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微笑著,那麼平靜,然而平靜的不隻有這兩個人,還有那本不應該平靜的心電圖。
It
isbeginn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