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辛苦了,嗬嗬,我們是來找盟主的,煩勞通報一下,我是通天權,專放高利貸的那個……”
權哥哈著腰,陪著笑,這與人前作威作福,兩個鼻子朝天的權哥可是完全的兩個人,雪歌笑看眼前的一切。
人哪……真是奇怪的動作。
可以輕易的放下高高在上的身份,前後不一的樣子,她恐怕學不來。
“等一下……”,沒有虛應,其中一名黑衣人僅是掃了權哥一眼,再看了雪歌一眼,進去了。
片刻之後,那人又出來了。
“你,跟我來。”他指著雪歌。
“快去,快去啊,盟主要見你,一定要說好話知道嗎,還有,記得多提提我……”
權哥被雪歌丟在了身後,再接下來的話,隨著風,飄得遠遠,進不了她的耳。真的很可笑不是嗎?她自己都是來求人的。今日踏這這個稱之為迷天盟的地方,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都是一個問題,他盡然想著,要她替他說好話。
真不知道是他的腦子突然之間打了結,還是她的樣子看起來如此的高高在上,連迷天盟的盟主也能與她說上兩句。
她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隻是靜靜的跟在那名黑衣男子身後,拐過一道又一道的彎,不知身往何處。
她的表情很平靜,她的心亦是。
如果把一切都看開了,那麼眼前的這些事情,其實沒什麼,真的沒有什麼。
如今,她無父亦無母,早就了無牽掛了不是嗎?會發生什麼事情也不會惹誰傷心難過。
那些朋友,就當她從來不存在吧!
她沒有重要到可以影響他人的生活,以至作息。
拐來拐去拐了將近半個小時,黑衣男子終於決定停下來了,那是一棟豪華大樓,在這樣的堡壘之中,擁有這樣的樓層是不協調的,不過,也沒有關係了,這本來就不是一個太過協調的社會。
端看個人喜好。
“盟主在裏麵嗎。”終於,她開口了。
黑衣男子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僅是做了個手勢。
雪歌是一個人進去的,一樓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瞧見。她不知道黑道中的待客之道可以差成這樣。
至少,該有個人來告訴她,她到底該上幾樓,該找誰,該怎麼做……
好吧,不需要太詳細,至少要告訴她三樓之中,她要上幾樓。
沒有特許,她還是乖乖的呆在一樓比較好。
四處打量了一番,發現這裏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粗魯俗氣,至少,還能入眼。
若大的屏幕占據了二分之一的牆麵,房內,三個男人不動聲色的看著牆上的畫麵,攝像頭對準的是整個一樓,所以,畫麵上理所當然的將此時此刻呆在一樓客廳裏的女人看得一清二楚。
三個男人,一坐兩站,坐著的男人正低眉看著手中的一兩張薄薄紙片,紙上,記錄的正是畫麵女子的生平。
父亡,母亡,欠債三百萬,真是不幸的人生。
她大概就算賣了自己也無法償還這三百萬,更何況利滾利,時間越長,必須還的就越多,以她的身家,要還清欠債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男人依然是一襲黑衣,黑色絲質襯衫,黑色長褲,黑得光亮的皮鞋,加上一頭濃密的黑發,端正的有些過於嚴利的五官,他正是迷天盟的老天,拓拔殘。
若不是身處迷天盟之中,在別人眼裏,估計隻會被看成是一個企業精力,若是他的眼神還算平靜的時候。
隻有佟笑禮和簡子南,拓拔殘身邊的左輔右弼最了解他們老大的心情起伏。
拓拔殘不常發火,不過,一旦發起火來絕對是不容易熄滅的,那個時候的他,絕對是黑道的教父,合該屬於黑暗中的男人,一點情麵也不會講,不管對方是誰。
大多數時候,他隻是表情冷淡了些,他的眼神是不會有任何的起伏。
十八歲接任迷天盟開始,至今已過十年,十年來,他已經高高在上,目前的地位無人敢撼動。
“大哥,三百萬或許可以買個更好的。”簡子南再瞄了一眼牆上的畫麵,那個女人倒是悠閑自在,走走瞄瞄,她是以為在參加參覽會嗎?
“我倒覺得挺有趣的。”佟笑禮極為看好,當然不是同姓佟的關係,這樣的女人,倒是少見,她所處的可不是一般二般的普通地方,迷天盟的總部,還能如此的不為所動,看來,她也不是以為般的那樣平凡。
拓拔殘雙眼從紙張上離開。
“讓她回去。”
緩緩的,淡淡的,冷冷的吐出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