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現在的聽力,坐在那邊,說的話,她也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拓拔先生你好,我想我已經清楚的明白你要表達的意思,可否勞煩放下你尊貴的手。”抬得下巴有些痛。
冷厲的黑眸之中閃過一抹亮光。
太快,太亮,既然不幸抓住了,也隻不過是途增心驚。
“很好,現在,簽還是不簽。”他的手,如她所言,放下了。不過,身形卻一動也沒有動。雪歌很識相的倒退一步。
離他越近,壓迫感越重,她需要更清新的空氣。
簽……
還是不簽……
這麼好的事情當然是要簽了,一份協議可以抵三百萬的債款,而且,還多加一個免費的住所,一失多得,美事一件啊。
不過……她可不認為能稱霸黑道的迷天盟會白白的讓人撿這麼大一個便宜。
“可以問問,結婚之後,我必須承受的後果嗎。”
“可以。”站著的那一位,突然之間顯得很好心,“你與盟主結婚之後,會住在迷天盟的總部,到時候,迷天盟會將這一大好消息召告所有黑道朋友,目前為止,你不會有任何的危險,當然,身處迷天盟內你是絕對安全的,不過,外出必須格外小心,明槍易奪,暗箭難防,隱藏在暗處的不知名危險是我們所無法預估的。”
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大堆,雪歌很明白這位仁兄想表達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簽下了手中的這份協議之後,她的生命就沒有保障了。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躲在暗地裏的人給幹道。黑道嘛……這種打打殺殺的事縷見不鮮。
電視上也常演尋仇的橋段不是嗎?
她的沉默看在拓拔殘的眼裏成了猶豫。
他,不需要一個喜歡猶豫的女人。
“南,送她出去。”
“等等……”,一伸手,在兩個大男人錯鄂於她突然的大聲叫停,再見她快速的拿起簽名筆在上頭簽上她的大名之後,然後,雙手奉上。
“拓拔先生,請多指教。”
拓拔殘僅是輕瞄淡寫的掃了她一眼,朝著一旁的男人使了個眼色,那男人會意,拿起協議,走至雪歌麵前。
“大嫂請隨我來。”
“好的。”
禮貌,她向來不缺,一記淡淡的笑浮現眼底。
事實上,思考的時間隻有三秒鍾,不需要太多的時間,時間或多,反而越不好做決定。這件事對她而言,好處大於壞處不是嗎?
人的生命本來就是沒有任何的保險。
人類的平均壽命是七十多歲,難道就能保證每一個人都能活到七十多嗎?不,不能,這個世界有著太多的意外。
那麼何需執著於那個不確定呢。
頂多,她小心一點便是。會讓她簽下那份協議,想來也是權宜之計,一個長相不差,地位更不差的男人,是不可能缺女人的。
她樂得輕鬆。
至少,眼前的情況比她想像中的好得太多了。
一紙婚書奠定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在最短的時間內,雪歌擁有了一個丈夫,隻見過一麵的丈夫,她的大債主。
從今以後,她的身份上將貫上已婚的標誌,住進迷天盟的總部裏,過著表麵上安詳實際上並不怎麼太平的日子,她沒有任何意見,事實上,她也不大愛出門,迷天盟總部裏的“小弟。”多不勝數,隻要她這個大嫂有一聲吩咐,就會辦得妥妥當當。
什麼都不缺,她隻是偶爾不定時的出去一趟。
拓拔殘……她的丈夫,她隻見過他一次麵,之後,連人影都不曾碰過一次。他給了她絕對的自由。
據照顧她飲食起居的小馬說,她與拓拔殘結婚的事,隻要是黑道中人,個個都知道了,而且,大家都很熟悉她的樣貌。
天知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才小小的錯鄂了一下,不過,那又如何呢,在這個科技發達的社會當中,弄幾張照片,甚至於是他們的合照一點都不是難事。他召告了整個黑社會,他有一個妻子。而且就住在迷天盟總部。
拓拔殘的意圖實際上是讓人迷惑的,一般能稱老大的男人娶妻不外乎隻娶兩種,一種隻為自己生兒育女的,一定會好好的休護,通常是有另外的居所保護著。另一種,暫不能稱之為妻,隻能稱拚頭或是其他更不雅的稱呼,用意隻在於滿足需要。
拓拔殘把他的新婚妻子護在迷天盟之中,而非另一處更為隱密之所,另一方麵,他又大肆的公開妻子的一切,包括她的從前,過往—
真是令人費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