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一直呆在這裏不曾外出”,很顯然,他的以為是錯誤的,新上任的拓拔夫人閑適外出,且不說一聲,倒是悠然自得的很。

原來,是為了這事。

雪歌失笑。

“拓拔先生,合約上,並沒有製止我的行為,且,你的言語上,也並未提出任何的製約。”她就有權力進出不是嗎?

或許,他可以交代門外的四位門神不讓她出去,想她一介小小女人,也衝不開四位門神的守衛。

一提合約,拓拔殘的神情更難道了。

很好,她的自由被一紙合約限定,她倒是懂得拿合約說話,“從今天開始,你最好忘記合約上的內容。”

“包括成為你妻子的條款嗎?”,她想,她會很樂意忘記。

眼一眯,健碩偉岸的身軀轉身,正麵看著雪歌,深遂的眼眸深深的注視著眼前顯然不可小瞧的女人。

“你這是存心在惹我嗎。”

惹他?

她還沒有那個膽。

“不,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那麼,現在你記清楚一個事實,你沒有任何自由,往後一舉一動都要經過我的允許。”

沒有自由?

不,她早就沒有了自由,隻不過,現在連僅存的都被剝奪了。

眼,悄悄的垂下。

半晌之後,她才再度抬起頭,“若是我不呢。”

冷哼一聲,他的表情,冷厲,無情,讓人看得心驚,雪歌卻不曾移開自己的視線,她不覺得他可怕到哪裏去。

他是她最厭惡的黑道大哥,那又如何呢,他也不過是個人。

一個身份異於常人的普通人,他不是神。

她清澈的眼中,沒有畏懼,沒有驚恐,隻有平靜,閑適,連一絲波動都沒有。拓拔殘不動聲色的打量她,一身無懼的女人。

到底是誰給了她這個膽,若不是太無知,便是太世故。

她會是一個世故的女人?

“你沒有資格說不。”一字一句,如冰,如鐵,敲下,回響,久久不斷。

雪歌再度低頭。

“現在悔約還來得及嗎。”

“你說呢。”

她什麼也不能說,抬起頭,清眸仍然清轍無物,靜靜的看著他的眼,沒有一絲回視。“拓拔先生,你的作為,是想活活的將我逼上絕路嗎。”她沒有親人,也不能有朋友,更沒有自由,一個人活到這種地步,真是可悲,“不過,你成功了,我終究還是個貪生怕死的人。”看了他最後一眼,她轉身,離開書房。

隻是……

會說出這句話的人,真的會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嗎?

“夫人呢?”

“在樓上。”

當佟笑禮和簡子南突然扶著拓拔殘回到寢樓,小馬嚇了一大跳,盟主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對勁,該不會是在外麵受了什麼傷吧!他沒有聽說今天外麵有什麼打鬥啊,應該很安全,不過……容不得小馬多想,簡子南一記冷眼掃過,小馬立刻往樓上衝去。“我馬上去請夫人下來。”

登登登……

過大的腳步聲,啪啪啪……用力的敲門聲,異於平常的舉止一點都沒有驚動房間裏的雪歌,下午時分,她正在用力的翻譯從出版社拿過來的稿件,拓拔殘言明她沒有自己的自由,那麼,理所當然的該承擔她所有的支出。

盡然如此,她還是不願意放棄這一份工作,這是她的興趣,也是她為數不多在迷天盟裏能做的事,若是一旦放棄,再尋,怕是難了。

明亮的燈光下,外頭發生的一切,對她的影響並不大。

用力敲著門,小馬都快急死了。

啪啪啪……

裏麵還是沒反應。

糟了……小馬心裏暗叫一聲糟,他忘記夫人的規矩了,夫人若是一旦進入工作,要叫她還真是不容易呢。

不過……盟主的情況很不對勁,需要夫人。

“夫人……”

沒反應。

“夫人,夫人……我是小馬,開開門好嗎。”音響又加大了些,小馬額上的汗都快急得滴下來了,裏麵的人,終於起身開門,雪歌的眉頭有些微皺,這就是她不開心的表現,不過,看她的臉,平靜的看不出任何其他的表情。

“有事嗎。”小馬異於常的表情,並沒有引起雪歌的特別注意,身處黑道之中,有的是難以預料的事情發生。

有有有……

“盟主回來了,正在找您。”

又在找她。

好吧,她沒有自由嘛。

“在哪。”

“應該上樓來了……”,跑了幾步一探,回頭,雪歌已經關上工作室的門,隨著小馬身後走去,那一邊,已經可以看到拓拔殘的身影了,由佟笑禮和簡子南攙扶著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