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忙從藥箱中翻出紫翎露,掰開他緊咬的唇,將紫色的漿汁一點一點慢慢滴入他的嘴中。
紫翎露是凰歌自己煉製的,僅僅煉製了半瓶,卻耗費了她將近三年的時間,也耗掉她不少鮮血。血族煉毒煉藥,若以自己的鮮血入藥,自然是對藥力的提升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她們非常愛惜自己的鮮血,所以一般都不會輕易取血煉藥。這紫翎露雖不能解百毒,卻能對各種奇毒起到一定的壓製緩解作用。
果然,紫翎露滴入紫越口中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那紫得快要變成黑色的膚色,漸漸的變淡,一直不停顫抖的身子,也緩解了許多,緊皺的眉頭,也逐漸舒展了一些。
她伸手探上他的額,體溫已經沒先頭那般冰涼。
屋外一陣海風吹來,她不由得微微顫了一下,深秋時節,海麵上的涼風,溫度極低。
見紫越仍然而是躺在冰冷的地上瑟瑟發抖,有些於心不忍,想將紫越搬到床上讓他好好休息一下,但見他一身泥漿血腥她又不想汙了她的床,隻得抱來一床棉被,鋪在地下,將他拖到棉被上躺下,再給他蓋上一層棉被。
原本是想叫他來讓她出出惡氣,卻現在輪到她來照顧他,凰歌心底莫名的有些不爽。
這筆賬她會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再跟他好好算一算。
趁著紫越沉睡的當下,凰歌從書架上翻出幾冊古醫書,想看看有沒有千年寒毒的解藥方子,翻了近一個時辰,也找不到一絲線索。
這時小雨在屋外敲門:“少主,該用晚膳了,是給您送到房間來,還是去客艙中用膳?”
“去客艙。你去叫上無憂公子一起用膳。”
怎麼說這也是無憂醒來之後第一次吃飯,她作為主人,應該好好招待一下他,雖然,現在很不想見他。
船在海上行走,艙中卻儲存了不少食物,因為她此次前來,本是有備而來,艙中各類美食、各類美酒均已備下,她讓小雨準備了幾道蒼城美食,還有一壺梨花白。
凰歌到客艙時,無憂也正好剛到,看到他左眼的熊貓眼,她又忍不住撲哧一笑。
“你還好意思笑?整個一個河東獅,有你這麼虐待未來夫君的嗎?”無憂倒是大大方方,在主座上坐下,抓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剛剛是我說的話你沒能夠理解嗎?我說過,是我姨母看中了你,想納你為夫,不是我秦凰歌。再說我即便將來納十個夫君,也沒有將你預算在內。”她瞪了無憂一眼,這個自大的家夥,竟以她未來夫君的名義自居。
他不客氣,她自然也不客氣,在他對麵坐了,伸手搶過酒壺,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無憂卻是淺淺一笑,深深看向她,看得她渾身汗毛直豎,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廝想做什麼?
不會是她剛剛的話,又讓他起了什麼壞心眼?
“我說過你要嫁給我,你就隻需做好嫁我的準備。”他一字一頓,說得清晰明了,卻讓她背後冒出一陣涼氣,說不出的陰冷。
“不說這些了。”她端起杯子,朝他舉起,“在芙蓉湖上喝了你芙蓉公子的好酒,今夜在我凰歌的船上,也請你喝一杯水酒,雖沒你的酒好,但也是存了三十年的梨花白,正是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