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他們的心裏,我已經成了那個不是男人的男人,因為我對阮筱的不負責任,昔日在他們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已經轟然倒塌,及對揚思奇的離去。或許在他們的心目中,現在的我,連街頭小混混都不如,純粹就是一個男人中的垃圾。

我不止十次的在工地上無意中偷聽到農民工兄弟於我的評論,除了指責就是辱罵,外加一聲聲的歎息。我不知道他們都在為我而歎息什麼。是為我的多情、無情,還是沒能很好的把握那份本該擁有的榮華富貴?我真的不知道。

所以,這時刻,我真的不知道該對林希一怎麼樣?擁抱她,那麼,無疑,我再一次成了一個更加多情的男人。如果推開她,那麼是不是,我就能夠找回先前在他們的心目中丟失的形象和尊嚴?

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就像一個人,不管你的過往是怎樣的純潔如一,但隻要你有過一次劣跡,就算你以後的所有歲月,還亦如以往的幹淨純潔,那麼你的一生,在別人的心目中,就再也扭轉不回昔日的偉岸形象,還是屬於那個曾經有過劣跡的人群。

所以最後,我還是擁抱了林希一。我不是真的多情,而隻是覺得這時候,她需要我的安慰。

我對林希一說:“好了一一,一切都會成為過去。”

林希一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把我推開,然後像不認識似的看桌我。一分鍾後,她與我擦肩而過,向前走去,回到現場辦公室,提起她的包,一言不發的出了門。

我在她身後喊:“一一,你要去哪裏?”

林希一沒有說話,沒有回頭,依然的就那麼朝前走去。

我想她這次,該是被那個該死的林然麗徹底傷透了心。你想想看,她不遠千裏剛從青海湖回來,還沒來得及洗把臉睡個覺吃點東西,就碰到了這樣的事情,這擱在誰的身上,也無法接受。可是她又能怎麼辦呢,不管怎樣,林然麗也是她的母親。

不過於我而言,真的,這樣嗜賭如命不管不顧的母親,我真的寧可不要。

我跟著林希一,從工地出來就一直的走,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多遠,反正,我就那麼的跟著她一路走來,走過郊區和城市中心,然後回到了她租住的地方。

剛開始的時候,我不停的勸解林希一,可是說著說著,我也沒了勸解的語言,因為,除了我一個人的聲音還是我一個人的聲音,林希一,她就根本當作我不存在似的,不看我。我跟在她的後麵,她就勇往直前的走。我急了,走去她的前麵想對她說點什麼,可還沒等我開口,她就立即轉身,往回走,反正就那麼一直當我不存在似的走著。

有時侯我還真懷疑自己是如此的多情,人家都不理我,我還去跟個什麼屁兒?可轉眼一想,又發覺挺對不起她的,讓她曾經去為揚思奇,那麼的傷筋費神,因為那些,本該屬於我的事情。

林希一終於在我要跟著她進屋的那瞬間說了話:“怎麼韓先生,還想跟著進來上我的床麼?”

我倒!媽的,好心當作驢肝肺,她說的這還是不是人說的話?

我的臉色很難看,因為我已經感覺到了耳根的熱度。我想要不是在這特殊時候在平時,我一定會毫無客氣的扇她一個巴掌,媽媽的,她林希一,眼睛裏還有沒有大小?不管怎麼說,現在我也是她老板是不是?再說,她說那樣的話,是把我韓森當作了什麼人?憑什麼可以這麼的說我?我像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我?

可還沒等我說話,林希一就“嘭”的一聲關了門,把我擱在了走廊裏。

下了樓,我給黃監理打電話,詢問林然麗的情況。

黃監理告訴我,林然麗沒什麼事,就是因為幾天沒有進食,身體虛弱,正在吊營養液和處理感染的傷口,過幾天就可以出院。

我讓黃監理在醫院給好好的守著,然後回了C城,去房屋中介公司詢問房子是否已經脫手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