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心的用自己所知道的最通俗的語言和這個有點“二”,說話沒頭沒腦,沒邊兒沒沿兒的女人進行溝通:“大嫂,醫生就是大夫,郎中,能給人治病的人,醫院就是專門給人治病的地方,我說的同誌就是一起工作、一起幹活的夥伴,不是小孩。是同誌不是童子。搶救就是馬上救他的命。這樣說你能聽懂嗎?”
這位公人說話好生奇怪,他解釋了半天童子不還是童子嗎?但對於這位公人前麵所說的話她還是聽懂了一些,她馬上說道:“俺們部落的薩滿,伊尼薩巫師法力無邊,無所不能。大人何不請伊尼薩巫師給你的童子跳一個神,定可神到疾除。”
“什麼部落?巫師?跳個神?”王義豪感到更叫的迷惑,雖說改革開放,取締了人民公社。但也沒有到恢複到部落的程度;雖說85年中央已經決定,不再使用“赤腳醫生”名稱,但在中國廣大缺醫少藥的農村,半農半醫掌握有一些衛生知識,可以治療常見病的衛生員還在,還輪不到隻會跳大神的巫師給人治病吧?
他不想再和這個什麼都不懂的農村婦女廢話,再耽誤寶貴的時間了,他急切的問:“大嫂,你們的生產隊在哪兒,也就是現在的村委會?”
這個婦女木訥的搖了搖頭。
麵對這個好象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婦女,王義豪真的感到很無奈,他耐著性子問:“大嫂,你們的村長、村民小組長或者其他負責人在嗎?隻要是管點事的頭兒就行。”
這個婦女又搖了搖頭,不過馬上又象反應過來似地,說:“我們的部落的頭領帶人出去打獵去了,很快就會回來,伊尼薩巫師在,我即刻給大人去找。”
王義豪看了看這個外表看上去很精明,可是又聽不懂自己話的這個“傻大嫂”,真的不知如何是好。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重要的是先找到一個能聽懂自己話的,盡快的找到醫生、醫院搶救趙大虎要緊。
“大嫂,那就請你帶我馬上去找你說的巫師吧”王義豪站了起來急切的說道。
這個中年婦女把火塘上正在烤製的肉放在了火塘邊的地上,站了起來,在皮袍的前大襟上擦了擦手,帶頭鑽出了“撮羅子”。
在“撮羅子”的外麵,這時站有20多個裝束大體和這個婦女差不多,都是光麵朝外,做工粗糙的髒兮兮的皮袍的老人、女人和一些小孩,很多人腰間都掛著類似匕首的小刀。站在離汽車10多米的地方,張著嘴驚奇的望著這個帶輪子的草綠色的龐然大物。
為首的是一個瘦小枯幹,臉上布滿縱橫交錯皺紋的小老頭,他沒戴帽子,理著一個除前額至太陽穴上方留有對稱中分的兩片頭發外,其餘發全部剃除,兩片頭發上緣呈圓弧形,至太陽穴上方自然下垂,從外觀上看如兩條頭部相對的遊蛇十分怪異的發型。下巴上留著一綹稀疏的山羊胡子,腰間圍著一個皮腰帶,上麵挎著一把獵刀。他用迷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跟在中年婦女後麵的走了出來的這個正氣凜然、氣宇軒昂很異類的不速之客。
那個幹癟老人在聽了中年婦女嘰裏咕嚕的一番解釋後,雙手抱拳向王義豪拱了拱手,用嘶啞的低沉聲音問道:“敢問大人來至何方,到這荒山野嶺有何公幹?我等多有怠慢,還望大人海涵。”
“今天怎麼就沒有一件事是正常的呢?”王義豪用眼睛掃了一下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幫老老小小的人,心中暗自的叫苦不疊,“這都是些什麼人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個個舞刀弄棒的,再瞧瞧這老的老,小的小,不光穿戴怪異,這發型就更是耍怪了。真是感到有可氣有可笑。”
他注視著這個打扮的怪模怪樣有些不著調,說話讓人感到發酸的半文半白的老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說:“老大爺,您是這裏的負責人吧?我是青峰機械廠的工人,在雪霧中迷路了。剛才我們在離這兒大約5、6公裏的地方遇到了一大群狼的攻擊,我的同誌被狼咬傷了,傷勢很重,現在急需進行救護。我希望你們這裏的醫護人員能夠為我們提供幫助,或者給我們帶路盡快的把他送到附近的醫院,否則就來不及了。”
“清風雞血場?公人?”這個老人一臉的茫然,自言自語的嘟囔著,似乎在自己的腦海中搜尋著畢生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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