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血腥乍現(1 / 2)

玄尊斜睨一眼那杯濃黑的藥汁,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他知道,歐陽倪隻是端了一碗毫無用處的去寒藥而已,他的病,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爺,喝了它吧,我可是熬了大半天呢!”歐陽倪嬌嗔一句,將藥遞給玄尊,然後拿出絹梅手帕幫他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玄尊忍住體內的疼痛,接過印有盤龍的金邊瓷碗一飲而盡。他的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視線落到歐陽倪嬌俏的身上。女子溫柔地擦掉他嘴上的藥汁,“感覺怎麼樣?”

玄尊剛想說話,一口濃濃的血從喉中急劇噴出。他捧著脹痛的腹部,因為痛苦難耐,他的眼睛變的血紅,“倪兒。”

歐陽倪臉色蒼白,半天也未說出話來,直到男人一把摟她入懷,她才如夢初醒。“爺,你有沒有怎麼樣?我去叫太醫。”

“倪兒...”男子呢喃一聲,下巴緊緊抵在女子烏亮的秀發上,他深呼一口氣,恨不得將女子揉進體內。

歐陽倪驚訝地抬起頭來,視線恰好陷入男人幽黑的深潭。眼角有淚滑落,她緊緊摟住男人寬闊的肩膀,低低喚了一聲,“爺。”

玄尊不是不感動,曾經有多少個歲月當疼痛來臨的時候,他都獨自一人抗著,如今,他終於找到一個可以與他攜手並肩的人。

夜晚寧靜而和平,明月高高掛於玄王府正上方,將整個憶凝湖照的更加明亮而透徹。

諸葛芸看著書房裏互訴衷腸的兩人慢慢轉過身去,諸葛芸,你該高興的,你的丈夫喝下了你親自采來的藥草,難道這還不夠嗎?不夠嗎?她苦笑一聲,喉嚨裏有鹹鹹的液體流入體內,她曾聽人說過,那是心在流淚。

視線變的模糊,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諸葛芸打量一下四周,見前方有幾張石椅便就勢坐了下來。她抬頭看向漆黑的天際,天有多大,而她隻能看見那麼一塊而已。

前方是一片竹林,這也是玄尊要求種上的。她不了解玄尊,隻知道他的生活很有規律,沒有富貴子弟的輕浮,也從不會與他們花天酒地,閑的時候喜歡種種樹或栽栽花,朝中有事務的時候,他也會通宵不眠不休。似乎整個世界與他都是格格不入的,他陰霾不定,但也會聽話的像個孩子,當然這一點,迄今為止隻有他的倪兒才有幸品嚐。在很多人眼中,他是個陰狠的男人,可是在她看來,他也有柔弱的一麵,越是堅強的人,他的內心就越脆弱。

諸葛芸想著想著,不覺中,臉上已有深深的酒窩。是啊,母親說的沒錯,既然愛了,那麼就要愛他的一切。

“翠兒,你慢點,慢點...”竹林裏傳來一陣悉窣聲,諸葛芸起身躲到涼亭後麵,視線越過叢叢竹葉向裏麵望去。纓兒拉著翠兒的衣襟,臉色嚴厲而冷俊,諸葛芸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丫寰會有如此深的戾氣。

“你幹什麼!”翠兒怒吼一聲,用力甩開女子的禁錮,“你又要做什麼!”

纓兒冷笑一聲,媚眼間閃過一絲殺氣。諸葛芸不由的打了個冷顫,隻聽女子不急不緩地說道,“上次的事竟然沒要了她的命,看來我們的爺還是有些不舍的。”

“畢竟是夫妻一場,王爺又怎麼可能把事情遷扯到她身上?即便王爺再怎麼討厭王妃,但那畢竟是皇上親自指的婚,他不可能沒有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