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說的是她。諸葛芸冷笑一聲,自己如今住在別苑,看來還是托了皇上的洪福,否則說不定早被玄尊逐出家門了!
“纓兒,上次我們已經害了青兒被打,害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月,那件衣服明明是你放進去的,我們卻合夥嫁禍給她,如今,王妃已經這樣了,你還要把她害死才甘心嗎?”翠兒嘶吼一聲,纓兒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怒叱一聲,“你想死嗎?如果引來守衛我們的命就不保了!”
手心慢慢鬆開,翠兒大口大口地呼吸,許久,她才喃喃地說,“纓兒,王妃和我們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趕盡殺絕呢?”
“你後悔了?”纓兒背過身去,眉眼間已有殺氣,她以為她可以利用翠兒幫她完成整個計劃,而現在她既然已有異心,那麼,留著也隻是一個禍害。女子十指與中指間立刻出現一支毒針,速度之快如白駒過隙,翠兒還未來得及出聲,身體已經向後倒去。“翠兒,別怪我心狠,要怪隻能怪你太軟弱。”
諸葛芸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一幕,她趕緊用手捂住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叫出聲來。
纓兒吹了聲口哨,一隻西域白鴿從空中盤旋下落,女子伸出右手,讓白鴿落在她白晳的手背上。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紙卷塞到白鴿的羽翼下方,然後摸了摸它的腦袋將它放飛於潑墨的夜空下。
女子如罌粟般的笑容在黑夜中冷冷綻放,她拍拍手,臉上的殺氣瞬間變成驚嚇,女子大叫一聲,隨後向長廊跑去,“救命啊!殺人了!”
玄尊放開歐陽倪軟若無骨的身體,鳳目緊緊盯著女子緋紅的臉頰,他溫柔開口,聲音淳厚如天賴,“倪兒,你怎麼知道是這副藥才能治好的病。”
歐陽倪這才想起來剛才回來的過於急切,根本沒有問諸葛芸這草藥的名字。她輕輕推開玄尊,轉身將碗拿開,“我是聽禦醫說的,這些藥也是我請人去後山采的。”
女子身體一僵,玄尊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他雙目閉起,就像一個因為玩的太久而疲勞的孩子。“倪兒,我們要好好謝謝人家,多給他一點錢吧,我想,這一生他都會落下病根。除了錢,我們也別無其它,但願這些錢能讓他下輩子有所依靠。”
歐陽倪微微一怔,難怪諸葛芸臉色會那麼蒼白,原來為了這副藥,她竟然犧牲如此大的代價。倘若玄尊有一天知道事情的真相,那麼此刻能擁有他懷抱的人應該是諸葛芸吧?女子轉過身,淚眼婆娑地看著麵前高大的男子,反手緊緊摟著他,“爺,你會怪我沒有親自去采藥嗎?”
“傻瓜,我怎麼舍得讓你冒這麼大的險呢?幸好不是你親自去,否則我一定會扒了他們的皮,連個人都看不好。”玄尊寵溺地點著女子小巧的鼻尖,薄唇因為藥性尚未退去,帶著一抹邪肆的紅。
“爺。”歐陽倪低喃一聲,她想去的,她好想去的那個人是她而不是諸葛芸。
“王爺,”門外,傳來餘管家的聲音,玄尊濃眉微蹙,半晌才不耐煩地開口,“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