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恐地將電話舉了起來,不知所措。
一旁的裏奧一把就接了電話,才說了兩句就將電話交給了哥哥川沙。
川沙麵色凝重地接過了手機,聊了足足十幾分鍾後才掛斷了電話。
他那一直緊繃著的臉開始舒緩了起來:“剛剛是MARCO反腐部門打來的電話,他們同意重新考慮我們的案子……”
裏奧高興得舉著槍大叫了起來,車上的乘客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川沙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高興,他從車上找出兩張白紙,在上麵寫著“撤銷最終決定”和“用錯誤糾正錯誤決定”等字樣,之後將這張白紙貼在了前擋風玻璃上。
之後他掏出鑰匙發動了汽車,並將車上的空調重新打開了。
王一凡感激地望著他點了點頭,川沙也報以溫和的一笑。
車外的大喇叭用當地方言開始勸說起川沙來,同時一個西服革履的談判專家也舉著手從車前走了過來。
見那個談判專家沒有帶武器,川沙將手裏的槍背在肩膀上,示意他走到前車門附近。
他們在車門口嘰裏呱啦地談了半天,但看起來還算順利,起碼從川沙那越來越放鬆的表情上看,已經沒有起初那麼激動了。
這個談判專家談了一會,就重新走了回去。
川沙回頭對王一凡說:“他們同意談判。現在政府正在考慮我的案子,一會他們就會送來食物和水,請你告訴車上的乘客,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傷害他們的。”
聽了他的話後,王一凡站起身來,走到身後那些麵無人色的同胞麵前,一個個小聲安慰了起來。
之後幾個穿著警服但沒有帶武器的警員走到車門旁,他們帶來了食物和水,更拖來一個油桶給大巴車加了油。
川沙和裏奧大口嚼著食物喝著水,眼前事情的發展甚至比預想的還要順利,這讓他們有些出乎意料地開始憧憬起之後的生活了。
可是前排的王一凡卻依舊很緊張。
從飛機上的報紙中,他知道MARCO的新任總統一向以強硬聞名。
不過他的強硬卻是被MARCO腐敗不堪的現狀給逼出來的。
MARCO的前幾任總統都是貪腐問題而黯然下台,這個臭名昭彰的罪惡之城裏充斥著毒品、腐敗和罪案,在舉國洶洶的抗議聲浪下,這位總統被這個國家的大多數貧民們,用手裏的選票給選上了總統的寶座。
現在他的位子還沒有坐熱,又怎麼會為區區兩個被免職的警察而妥協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MARCO警方的答複還沒有來。
川沙和裏奧開始急躁起來,他們端著槍在車廂的過道上不停地來回踱著步,如同被困在牢籠中的野獸一樣,惶惶不可終日。
傍晚時分,一個穿著警服的人慢慢地走了過來。
看起來他和這個川沙是老相識了,兩個人聊了幾句後,他就麵色黯然地將一個信封遞了過來。
川沙接過信,才看了幾眼就臉色大變,車廂後的裏奧忙衝上前來。
看到信的內容後,他就像一個被被拋棄的孤兒一樣發出一聲絕望到了頂點的嚎叫聲。
“砰!”裏奧手裏的自動步槍瞬間打響,車廂裏重新又被濃濃的火藥硝煙味布滿。
也許是他的這一下槍聲驚動了警方,車輛外早已埋伏好的MARCO特警隊員手執木柄大錘開始砸起了車窗和前車門。
一陣“乒乒乓乓”玻璃碎裂聲不絕於耳,同時車外又傳來“砰砰”幾聲槍響和輪胎“嗤嗤”地放氣聲。
裏奧和川沙被徹底激怒了,他們握起了手中的槍就要對著車廂裏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