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艾塞克江東的新廠區裏空無一人。
今天是法定的清明假期,所有的人都趕了個大早前去上墳了,大多數的安保人員也被緊急調去瓦店村的工業園區幫忙了。
空蕩蕩的保安室裏,隻有兩個留守的年輕保安在無聊地侃大山。
他們正說得起勁,隻見一個黑大個快步走了過來。
這兩個保安頓時起了身,舉起手裏的警棍,指著來人大聲問道:“你是誰?來這裏幹什麼?”
這個人並不答話,忽然探上前來,右手如閃電般劈在其中一人的後脖頸上。
那保安哼都不哼就軟軟倒下了,另一人見狀,忙揚起警棍要打,卻被他一手抓住了手腕,輕輕一扭。
就聽得“喀喇”一聲,那隻手已經被扭脫了臼,手裏握著的警棍咕咚一聲掉在地上。
那保安張著嘴慘叫了一聲,卻被這人抓了領子揪了過來,從懷裏掏出把鋒銳異常的匕首架在脖子上,大聲喝問道:“快說!那個小野秀夫在哪裏?”
他的年紀在三十歲左右,黑膛膛的臉上和頭發被雨水打得透濕,手裏的匕首刀鋒雪亮,冰冷冷地帶著股濃重的寒意。
那保安疼得嚷了起來:“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誰!到底想要做什麼?”
眼前這個黑大漢粗粗地喘著氣,卻是那個幾天後就要舉辦結婚典禮的老魯。
他一臉冷然地回答:“這和你沒有一點關係。你隻要老老實實地告訴我,那個東洋鬼子在哪就行了!”
說著,他手裏的匕首就猛地加了點力。
那保安的脖子上頓時破皮流出血來,他惶恐不已地大聲回答:“小野社長,就在前麵辦公樓的頂樓!”
“算你識相!”老魯冷冷地說了句,如法炮製地伸掌用力劈在那保安的後脖頸上。
他將這兩個昏倒的保安用力拖進警衛室,扯下他們身上的保安服和胸卡,一番穿戴後,直奔辦公樓而去。
此時,在小野秀夫的辦公室裏,小野秀夫和金總聊得正歡。
“金總,這一次若不是你事先得到消息,我們的稀土工業園項目,可就徹底泡了湯。”
“哪裏哪裏,若不是小野社長和江東市的吳書記有這麼硬的交情,即便是我得到了消息,也是無濟於事的。隻不過開工之後,這個利潤分配的問題……”
“金總請放心,我們東洋人是講信用的,一切都按事先說好的來辦吧!”
“小野社長想到哪裏去了,我根本就沒有別的意思,希望我們這次的合作愉快!”
兩個人相談甚歡,小野秀夫彎腰端起大班桌上早就放好的兩杯紅酒,將其中一杯遞了過去。
兩個人輕輕地碰了杯,金總笑嘻嘻地剛要喝,卻聽得“嘭”地一聲巨響,辦公室的大門已經被人一腳踢開了。
老魯舉著匕首衝了進來,看到眼前的兩個人後,憤憤地吼了一聲。
金總使勁揉了揉眼睛,看到老魯這副生龍活虎的樣子,大惑不解地問道:“你是誰?怎麼跑到這裏來了?保安呢?保安……”
他大聲向外呼喊了起來,卻沒有一個人應聲。
老魯冷笑一聲:“幸虧老天有眼,讓我來揭穿你們的陰謀。金總,你這個漢奸、敗類!你出賣國家、為害鄉裏,這一次卻是留你不得!”
金總看了這大漢的架勢,情知不妙。他猛地一揚手,用力將手裏的酒杯向老魯擲了過去。
老魯的身子微微一側,那高腳杯帶著飛濺的紅酒從身側快速飛了過去,“砰”地一聲砸在牆上,摔了個粉碎。
趁著一砸之威,金總探手入懷,剛剛摸出手槍,卻見眼前寒光一閃,一把匕首帶著嗖嗖的風聲洞穿了他的手掌心。
他的手上鮮血淋漓,那把小巧精致的手槍“啪”地一聲掉到了地上。
金總痛得張嘴大叫了一聲,卻不料老魯已經像個鬼魅似的衝了上來,揪過他的領子,伸手握著刀柄,用力一抽。
金總手上的鮮血如噴泉一樣飛濺出來,他的一張臉痛得完全扭曲到了一起,嘴裏沒命地嚎叫起來,聲震四野。
老魯舉刀對準他的胸口,就是狠狠一刀刺去。
長長的匕首很快就沒了柄,握著刀柄的手用力一轉,血如泉湧,金總的喉嚨劇烈地聳動了幾下,嘴裏跟著流出一股濃稠的血來,雙腿無力地一蹬,腦袋無力地垂了來。
老魯伸手拔出匕首,輕輕一推,金總的身體就如同個倒空了麻袋一樣軟倒在地,渾身上下最後抽動了幾下,終於一動不動。
一旁的小野秀夫早已嚇得麵無人色,他抓起桌上的電話就是一陣猛撥,但聽筒裏卻連一點聲音都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