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夢潭會所仿佛是一座富麗堂皇的皇室宮殿般,高高建在了江東市郊外的紫雲山上。
冬日裏的會所外,一株株挺拔的白楊樹被黃橙橙的厚厚絲帶團團包裹,下麵鋪著的,卻是從歐洲進口來的常綠草皮,圓形如城堡般的會所就矗立在這鬱鬱蔥蔥的植物後麵,給人一種進入到了童話般美麗世界的奇妙感受。
這裏是接待尊貴會員的私家苑囿,不容外人接近,占地遼闊的會所裏麵充滿著撲朔迷離般的神秘感。
此刻的秦瀾,就站在布置得如同歐洲皇室貴族般富麗堂皇的城堡樓上,倚著窗戶,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宛若做夢一般。
她之前也曾聽說過這裏,卻始終未曾到這裏一睹真容,並非是她不夠資格成為會員,隻不過是之前的諾蘭集團陷入了重重困境,她天天疲於奔命,絲毫不敢有所放鬆罷了。
今天的早些時候,她還沉浸在山窮水盡般的失敗感裏不能自拔,眼見著公司的股價節節跌落,她雖然心焦如焚卻又無計可施。
在婚禮上失去最心愛的人,已經是命運給她開的最大玩笑,現在就連一手苦心創立的公司都要土崩瓦解了,這讓秦瀾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但奇跡往往卻在絕望之中重新孕育,諾蘭集團的股價竟然在之後出現了驚天大逆轉,一路升到了十八塊錢這個驚人的價位才正式收盤。
按照這個價位計算,秦瀾此刻的身價足足升值了十倍以上,已經接近百億俱樂部的邊緣。
從地獄到天堂,可能真的隻需要短短的半天時間。
好消息接踵而至,高裏的鄭大將已經正式宣布將本國的基建工作交給諾蘭集團,而王勇也不知從哪裏籌措到一筆資金,讓諾蘭集團得以付清了之前欠下的工人工資,成功渡過難關。
這一切的一切,讓她既驚喜、又懷疑。
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很早就出來闖蕩商海的秦瀾,自然是不會相信這一切都是源自於她的好運氣,她知道是有人在暗中相助,卻猜不透雪中送炭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那個王一凡。
想到這裏,秦瀾不禁自嘲地笑了起來。
“王一凡?這個男人隻怕現在早已恨我入骨。上次他萬般窘迫、走投無路來找我的時候,卻被我疾言厲色地趕了出去。害得之後在牛頭山上齊老漢慘死,就連他視同生死的老魯也都間接因我而死……”秦瀾自言自語地喃喃說著,心裏不免陣陣自責和懊悔起來。
婚變後的一幕幕場景,對秦瀾來說就像噩夢一樣,不斷的在眼前閃現。
身負重傷差點導致終生癱瘓的王一凡,被幾個小混混打倒在街頭上的落寞場景。
那天晚上,他丟下一切自尊和顏麵來懇求,卻隻落得個灰溜溜黯然離去的結局。
都如同災難片一樣讓她一想到就心悸不已。
聽說老魯下葬的那一天,王一凡就像老了十歲一般虛弱不已,整整兩天滴水未進。
想到這一件件事,秦瀾的心裏忽然一陣揪痛起來。
愛之深,恨之切!至今秦瀾也無法忘記當日被悔婚之辱,可是她也始終無法抹去心中那個淺笑從容的偉岸身影。
直到今天,她才發現,王一凡早已在她的心裏占據了最重要的位置,任憑她如何努力想要忘卻,但這份深深的愛意卻是牢牢盤踞在她的心頭,在每個孤枕難眠的夜晚,無情地侵蝕著她脆弱的神經和防線,讓她痛苦不已卻欲罷不能。
想著想著,她不禁淚流滿麵,扶著窗台的雙手也慢慢抖動起來。
身後的木門“咯吱”一聲響了起來,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女子笑著走了進來。
她就是今天帶秦瀾來這處幻夢潭裏放鬆的吳太太,這個女人比她大了十歲左右,但顏容卻保養得很好,四十來歲的女人從表麵看上去依然豐韻猶存,隻不過是略微有些發福的身材,在不經意展示出了歲月的滄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