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爆炸聲不絕於耳,平坦的黃沙地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個爆起的大坑,雖然鍾倩倩的丟手雷動作毫無準確性可言,但滿滿一箱子的手雷,卻給了她不計損失的揮霍底氣。
她先是一顆顆的丟,後來就幹脆抓出三、五顆手雷,一起咬掉拉環扔出去。
連珠炮般的急促爆炸使得後麵追趕的汽車根本躲避不及,才不過幾分鍾的功夫,就已經有七、八輛車被她扔出的手雷炸成了一堆廢鐵。
王一凡暗自讚許的點了點頭,借著鍾倩倩丟手雷的功夫,重機槍槍管上的熾紅已經漸漸褪去,他深深吐了口氣,重新扣動了扳機。
一片片密集的彈雨配合著手雷的爆炸,將追趕正急的反對派武裝打得落花流水。
此刻的大漠已經徹底明亮起來,火紅的太陽升到了空中,對著沙漠裏的一切射出萬道熾熱刺眼的強光來。
後麵追兵的速度漸漸緩慢了下來,王一凡的臉上慢慢露出個微笑,卻猛見後麵一輛吉普車上射來一道深紅色的光。
王一凡的腦海中本能的閃過一個畫麵,他從天窗上鑽了回來,對著車裏的所有人大聲喊道:“快跳車!”
雖然不明白他大喊的原因,但老魯和鍾倩倩還是迅速作出了反應。
幾個人用力推開車門跳了出去,隻見遠處的天空中飛來一架如鷹隼般的超小型飛機,帶著刺耳的嘯音掠低空飛行,機翼下的兩枚導彈噴著火光飛射而出,將仍在高速前行的悍馬車炸成了一團碎片,之後這架小飛機從容的轉頭飛了回去。
從車上滾下來的幾個人在沙地上滾了幾滾,驚魂未定的望著已經被炸碎了的悍馬,一陣心悸不已。
但是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慨歎了,方才已經拉開一段距離的反對派武裝又驅車衝了上來,王一凡和老魯的手中隻剩兩隻柯爾特突擊步槍,對著全副武裝坐在那十幾輛車上的武裝分子,顯得異常無力起來。
“看起來這次要陰溝裏翻船了!”王一凡輕聲笑了一句,將懷裏抱著的夏丹輕輕放在地上,伸手將一旁惶惶不可終日的鍾倩倩拉到了身後。
“就算是死,咱們也要多拚掉幾個!”老魯咬牙切齒的說道。
剛才的匆忙跳車,使得他的臉上和身上被碎沙石劃破了好幾個口子,但那張滲著鮮血的臉上卻毫無懼色,一雙大手用力的拉了拉突擊步槍的槍栓,鎮定自若的望著追上來的敵人,一副視死如歸的從容狀。
王一凡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伸手用力握住老魯的手,微微點了點頭。
這種出生入死的場麵兩個人早已是司空見慣了,雖然沒有一次如今天這般險惡萬分,但這種生死一線間的兄弟情義,卻讓他們的心裏無比平靜。
還在昏迷中的夏丹也似乎有了點反應,一張幹涸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像是要說些什麼。
鍾倩倩則是不顧一切的抱住了王一凡的後背,大聲問道:“也許我們馬上就要死了。一凡,我必須要告訴你,不然恐怕以後就沒有機會說了。我愛你!自從那次在高裏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你了!“
王一凡笑著回頭掩住了她的口,溫情脈脈的回答:“我知道!如果這一次我們能夠不死的話,我就選擇接受!”
話雖如此,但當此生死一刻,他的腦海裏卻不禁想到了慕容婉兒、嬌嬌和秦瀾的影子來,恐怕今天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和她們重逢了,心裏不免有些遺憾和失望。
反對派的車輛卻沒有馬上衝過來,而是遠遠的圍成個扇形停了下來,其中一輛吉普車的東洋教官用擴音喇叭喊話道:“我代表比利亞新一屆的人民政府命令你們,立刻丟下武器舉手投降。隻要你們老老實實的交待克紮的非法資金賬戶,我們會給你們留一條生路的!”
王一凡不屑的笑了一聲,原來這一輪窮追不舍,這些人正是為了克紮那百億美元的瑞士銀行賬戶。
他輕輕舉起了槍,對著吉普車上的就是一個短點射,三顆飛出槍膛的子彈如長了眼睛似的,將喊話的東洋士官打得透心對穿,他怪叫著向後倒去,胸口前的一團血霧在熾熱的空氣中彌漫開來,異常的妖異可怖。
眼見勸說無效,反對派武裝的車隊重新發動,向著前方的四人包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