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章(1 / 3)

現在,讓我們把時鍾調回前一天晚上,22:40。

國立大學陰暗的微機教室內,僅有一台台式機散出光芒,將坐在它後頭的少年的臉鍍得白亮如雪。

他的雙手在鍵盤上飛舞,

宗秀一,老大,那個金發男人的具體資料我昨晚已經發郵件給你了。

=w=,噢,我還沒來得及看,你這會把內容口述一遍吧。

宗秀一,他的身份還真是讓人感興趣呢,全名奧蘭多·赫伯特,身高191.2cm,體重84.7kg,畢業於劍橋大學數學係,ultra高智商俱樂部一員,英國王室貴族成員,目前已繼承父親的爵位成為伯爵。他從十七歲就離家出走當海盜,此後一直占領著葡萄牙馬德拉一帶海域。嗯……成功勒索過多次,估算下來,從業十年,他獲得的贖金有兩億歐元;因其行蹤詭譎極難抓捕的緣故,他的船艦素有海上的“無影刺客”之稱。

=v=:有點意思

宗秀一:除此之外,他還擁有價值量極高的固定資產,在多個國家均有豪宅、土地、和跑車,這些兌換成現金的話足夠他買下一個梵蒂岡。他名下的莊園雖說廉價出售,但也有7000萬英鎊的淨收入,不過錢都在他母親的賬戶。我查了下他的詳細交易記錄,大概是每年海賊大會在什麼地方舉辦,他就會提前在周邊國家訂購一間別墅,以供他在當地居住半個月,鋪張浪費的程度讓人不忍直視。

=3=:他應該在北京買豪宅,放上幾年,其他國家的購房花銷很快就能回本

宗秀一:比較遺憾的是,國情和政治因素,海賊大會從未定點中國。

=皿=:繼續

宗秀一:不過這一切從去年開始就結束了,自從他挾持一艘中國遊艇並和當中一位人質女孩結婚後,他的生活態度就趨於節儉內斂正常化,沒有再組織過一次綁票活動。我昨天在主樓下麵碰見的就是他們,他對那女孩很在意,占有欲和控製欲都相當強。

=.=:嗯

宗秀一:他們是從冰島乘坐私人飛機來莫斯科的,機主的身份我已核實,是挪威海一帶的海盜頭子,也是冰島的巨貴。我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調查到,他目前在俄羅斯租用的那塊停機坪是列昂生前使用的。據我推測,金發男人昨天來莫大,很有可能是在調查列昂的兒子,那個孩子是二十一年前出生的,目前剛好在念大學的年紀。

=,=:找個人跟好他們

宗秀一:找到之後,怎麼處理?

=l=:先往死裏搞,搞不死再活捉,尤其那個金發小家夥,奧蘭多……他此刻對我的吸引力可比列昂的孩子要大多了

宗秀一:知道了。

翌日。

宗秀一自習完,從圖書館出來。室外的天色已經大黑了,大塊大塊的灰色雲團漂浮在天邊,看起來沉甸甸的,仿佛隨時都會砸下來。

他把手裏的幾本教材揣進書包,然後把它挎到了身後。

羽絨服口袋的手機震起來,宗秀一一邊沿著乳黃的石階往下走,一邊翻出毛領裏的有線耳機,塞進左邊耳朵。

“喂?”

那端傳來女人的聲音:“一,任務失敗了。”

意料之中……宗秀一摘下眼鏡,從一邊衣兜扯出一塊純白手帕,包著鏡片仔仔細細擦拭:“沒關係,這事急不來,”黑發男孩兒把眼鏡舉高,對著路燈看了看透亮度,才又開口問:“莎娃,聽說你最近正在和斯捷潘鬧分手?”

對麵的女聲頓了頓:“是的,但這僅僅隻是我和他的事,跟組織內部沒有任何關係,更不會耽誤我的工作……”

突然,電話另一端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似乎是掙紮帶來的衝鋒衣料摩擦響動,外加女人的怒吼和驚呼……

****

薩夫洛夫公寓酒店的3016客房裏,秦珊正在給奧蘭多包紮傷口。

他們兩個對麵而坐,中間隔著一個塑料袋——袋子裏裝著沿路買的醫藥用品。

秦珊拈著鑷子,小心翼翼地檢查著奧蘭多大拇指下方,這裏的劃痕最嚴重,秦珊得看看先把裏麵的碎玻璃渣弄出來。

那道傷口起碼有五厘米,血液凝固在翻卷的表皮,看起來有點猙獰。

秦珊心隱隱作痛,有點難以下手,她怕自己弄不好,會讓奧蘭多更疼。

奧蘭多關注了一會女孩糾結到死的模樣,認定她非常不靠譜。他不耐煩地吐出一口氣,一把奪過鑷子:“我自己來。”

秦珊隻好垂下雙手絞在一起,看著對麵的金發男人非常利落地夾出碎玻璃,用酒精清洗傷口,把繃帶繞卷到手上,結結實實地固定好。

他的動作自然流暢,包紮下來的成果也整潔漂亮。

秦珊用指腹輕輕在繃帶外圍觸了觸:“奧蘭多,你是不是經常受傷啊?”

“對,每次看到你的臉,我的雙眼和我的審美水平就會很受傷。”奧蘭多望著她,藍色的眸子裏散漫著漫不經心:“重大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