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影在這朦朧的水霧中竟染上了幾分不知名的情緒,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穆深的眸子深不見底。
趙清染撐著傘走出墓園,不遠處刀疤男正往這邊走過來,看到她有些濕的衣服,連忙迎了上去。
“小姐,怎麼淋雨了?”畢竟趙小姐帶了傘去,沒理由會淋成這樣。
“沒事。”趙清染收好傘上車,用紙巾繼續擦著身上的水。
“少爺剛剛打電話過來了。”
她的手立即一頓:“說什麼了?”
雖然和穆深沒什麼,但趙清染就是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少爺說,後天就會回來了。”
後天回來?她的心突然加快了跳動。可她的畫還沒有畫好……
車子緩緩離開墓園,趙清染想到之前的事情,不禁向車窗外看了一眼。
正好這個時候,一個男人撐著傘,優雅地從前方的台階上走下來,他的目光仿佛穿過了玻璃,直接向這邊的方向望了過來。
雨中,男人淡淡地笑了,一如既往的溫煦笑容,麵容看起來不甚清晰。
默默地收回視線,趙清染一時思緒萬千。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溫煦而又帶著幾絲清冷的男人?仿佛不管說什麼,做什麼,他永遠都是一副優雅的模樣。
記起自己剛才對他說的話,她心裏滿滿的複雜。
他為什麼要這樣?自己和他不過相識幾天。
同時,她也覺得自己麵對他時,完全就是一種不知所措的情緒。
那個時候的她,因為紀惟言對自己的冷漠態度,以及爸爸的出事,心情是無比的低落。
而穆深,給她帶來了安撫……
而再次相見呢?自己卻喜歡上了曾經一心想要逃離的男人,他肯定會覺得她很可笑吧?
“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
男人的話響徹在她的耳邊,趙清染真心不解。穆深以前說他是對自己一見鍾情?她不禁顰了顰眉。
沒道理啊,像穆深那種人,她總感覺應該是成熟穩重的,這個詞應該和他沒有關係……
回到別墅,趙清染首先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了下來,洗了個澡,然後就又來到了之前畫畫的房間。
她得趕快把畫畫好了。
其實大概的都已經畫好了,隻是有一些需要修改的地方,趙清染忙活了幾個小時,才終於完全的修改好了。
她起身,揉了揉酸痛的手,看到成品,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勉強還行吧……她不是專業的畫家,自然不可能畫的完全相像。
趙清染又反複看了幾眼,才小心翼翼地把畫收好,剛整理好地上的東西,手機上就傳來了一條信息。
“開電腦,把項鏈上的開關打開。”
她雖然疑惑,不過還是照做了。
打開電腦,趙清染想起紀惟言的下半句,不禁皺了皺眉。
項鏈的開關?
她下意識地低頭去看自己脖子上的項鏈,這還是當初紀惟言幫她戴上的,上麵有一個很小的按鈕。
難道這就是開關?可她一直都以為是普通的裝飾。
手機再次亮起,她隨手接起,那端是男人低沉的聲音。
“找到了嗎?”
趙清染嗯了一聲。
“按一下,然後看電腦。”
紀惟言在那邊說了幾句話,趙清染按照他的指示,成功連接了電腦。
他這是要做什麼?這個項鏈……難道安裝了什麼東西?
她剛做好一切,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個類似於對話框的頁麵。
接著,男人熟悉的麵容就出現在了她麵前。
趙清染一愣,這是……視頻通話?
紀惟言應該是在書房,麵前擺放著很多文件,他穿著一件深色的襯衫,英俊的麵容在屏幕前看的更加清晰。
男人正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唇線微微彎起,雖然依舊俊美不減,但趙清染卻發現,他的神情似乎有些疲憊。
再次看了一眼他麵前的那些文件,她輕輕出聲道:“很累吧?”
仿佛他就真的在自己眼前,趙清染同樣盯著他,男人熾熱的視線好像透過了屏幕,直接落在了她的臉上。
“想著你,就不累了。”紀惟言勾了勾唇,眸子一片深邃。
這幾天都是打電話或者發信息,還沒有這樣視頻過,趙清染略微有些不習慣。
因為洗了澡,她直接穿了睡衣,隻是在外麵隨便披了一件外套,她把衣服往中間裹了裹,然後詢問道。
“你在項鏈裏裝了東西?”虧她戴了這麼久,一直都沒有察覺到。
“想我了,可以按開關,我們可以直接通話。”
紀惟言的身體往後傾了傾,順手解開了衣服的一個扣子。
項鏈裏有監聽器和通話視頻設備,一直以來,為了尊重她,他都沒有用過幾次。
“你還真是……”那豈不是他如果開了,就可以隨時知道她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