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慢慢走著,森特跟在後麵,見紀惟言沒說話,他也不敢吭聲。
紀惟言剛從總統院出來,卻也不急著回去,他的頭上落了很多雪花,隻是有了吩咐,森特也不敢自作主張地上前撐傘。
厚厚的雪地上有很多腳印,多是路過的行人留下的,如今已經快接近晚上了,因為新年還沒過完,所以路邊仍然亮起了彩燈。
見紀惟言絲毫沒有要回去的意思,森特猶豫了一會,還是忐忑地開口道。
“殿下,晚上風大,您……”
“回去吧。”
紀惟言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
總統行宮。
一道窈窕的身影正站在大門口,不停地張望著遠方,臉上還帶著焦急的神態。
旁邊站立著很多傭人,卻都不敢上前說話,隻能靜候在一邊。
終於,幾輛車子在門口停下,女人眼裏有光芒閃現,幾步就迎了上去。
森特先從車裏出來,看到等候在車子旁邊的女人微微一怔。
“Cisity小姐。”
他禮貌地叫了一句,然後便躬身打開了中間的車門。
紀惟言從車裏出來,就聽到了一道欣喜的女聲。
“柏宜斯,你回來啦!”
Cisity在寒風中等了很久,鼻子都有些凍紅了,但是她還是極力露出最燦爛的笑臉。
相比起她的熱情,男人並沒多大反應,隻是淡淡地丟下了一句。
“把Cisity小姐送回去。”
Cisity見狀還想說些什麼,但紀惟言已經走遠了,她想追上去,卻被身邊的森特製止了。
“小姐,您還是回去吧。”森特公式化地開口,“殿下每天公務繁忙,實在是沒時間見你。”
Cisity立刻就委屈地紅了眼眶,但一想到男人之前冰冷的警告,就隻是咬了咬唇。
“回去就回去,等過段時間總不忙了吧,我就不信了!”
她在原地跺了跺腳,然後便氣呼呼地帶著人走了。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森特也不禁歎了口氣。
都幾天了,Cisity小姐每天都在這裏等著,因為有了殿下的吩咐,所以宮殿裏的人也不敢放她進去。
隻是,近期殿下真的很忙啊,私人時間都沒有多少……
行宮內,紀惟言剛進去,就脫下了身上的大衣,早已等候在門口的傭人立刻就拿了過去。
“殿下,是先生的電話。”
剛坐下,就有傭人上前報告。
紀惟言沒說話,甚至眸子都沒抬一下,傭人就恭恭敬敬地把手機遞了上去。
“柏宜斯,近期表現不錯。”
紀商在那端緩緩出聲,雖然還是一樣平靜的語氣,但卻可以聽出來心情似乎不錯。
像是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淡,紀商這次的聲音輕鬆了不少。
“近期我準備去度假,相信你能處理好一切。”
“假期愉快。”
紀惟言換了個姿勢,說完這句話後就掛掉了電話。
大廳裏,因為紀惟言吩咐了,所以傭人隻開了幾盞昏暗的燈,男人的麵容隱於黑暗裏,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
這邊,趙清染正盯著手機發呆,她看著上麵那些沒有發送出去的短信,心裏不禁湧現出幾絲酸澀。
從那次的電話過後,她也不敢再給他發信息了,雖然每天還是會和他說很多很多話,但都是存在了草稿箱裏。
剛和江蘇影通完電話,明明之前還是開心的,但這一刻,空曠的房間裏,卻隻有她一個人,那種迷茫感又來了。
惟言,我真的好想見到你……
接下來的幾天裏,趙清染仍然每天都會去總統院附近的街道逛著,即使還在下著雪,她也堅持每天外出。
她隻是不知道怎麼辦而已,隻想試一試能不能見他一麵……
但是趙清染來到列瑟蒂國這麼多天,卻根本沒有巧遇過紀惟言一次。
盡管她知道這樣做簡直傻得可以,如果放在以前,她哪裏會這樣做?
但她真的太想見到他了,所以當然不會放過這最直接的辦法。
長時間的在外麵逛,而且又是下雪天,即使陳管家勸過幾次,但她還是鍥而不舍地外出,風雨無阻。
自然而然地,趙清染感冒了。
“咳咳……”
她咳嗽了幾聲,陳管家立刻給她遞來了熱水。
“小姐,這段時間就不要出去了,您看您都病了……”
趙清染喝著熱水,衝陳管家笑了笑,“隻是感冒而已,冬天都會有的,別太擔心。”
她沒讓陳管家把這件事告訴南卿絕他們,畢竟也不是什麼大病,隻是普通的感冒,她不想讓他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