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是故逼臣傷君,諂下傷上。君必有弗弗之臣,上必有詻詻之下,分議者延延,而支苟者詻詻,焉可以長生保國。

譯文

所以倖臣與讒佞之輩往往傷害君主。君主必須有敢於矯正君主過失的臣僚,上麵必須有直言極諫的下屬,分辯議事的人爭論鋒起,互相責難的人互不退讓,這才可以長養民生,保衛國土。

墨家智慧故事

人人都知道奸臣當政的危害,但是我們往往不是明知是奸臣而任用,而是因為一葉障目,不辨忠奸。若要看清忠奸,首先要看清自己。

尹綽和赦厥同在趙簡子手下做官,赦厥為人圓滑,會見風使舵,看主人的臉色行事,從來不說讓主子不高興的話。尹綽就不是這樣,他性格率直,對主子忠心耿耿盡職盡責。

一次趙簡子帶著尹綽、赦厥及其他隨從外出打獵,一隻灰色的大野兔竄出來,趙簡子命隨從全部出動,策馬追捕野兔子,並下令誰抓到野兔誰受上獎。眾隨從奮力追捕野兔,結果踩壞了一大片莊稼。野兔子抓到了,趙簡子十分高興,對抓到野兔的隨從大加獎勵。尹綽表示反對,批評趙簡子的做法不妥。趙簡子不樂意地說:“這個隨從聽從命令,動作敏捷,能按我的旨意辦事,我為什麼不能獎勵他呢?”尹綽說:“他隻知道討好您而不顧老百姓種的莊稼,這種人不值得獎勵。當然,錯誤的根源還是在您的身上,您不提出那樣的要求,他也不會那樣去做。”趙簡子心中更是不快了。

又一次,趙簡子因頭天晚上飲酒過多,醉臥不起,直到第二天已近晌午,仍在醉夢中。這時,楚國一位賢人應趙簡子3月前的邀請前來求見,赦厥接待了那位賢人。為了不打擾趙簡子睡覺,赦厥婉言推辭了那位楚國人的請求,結果使那位賢人失望而歸。趙簡子直睡到黃昏才醒來,赦厥除了關心趙簡子是否睡得香甜外,對來人求見的事隻是輕描淡寫地敷衍了幾句。

趙簡子常對手下人說:“赦厥真是我的好助手,他真心愛戴我,從不肯在別人麵前批評我的過錯,深怕傷害了我。可是尹綽就不是這樣,他對我的一點缺點都毫不放過,哪怕是當著許多人的麵也對我吹毛求疵,一點也不顧及我的麵子。”

尹綽聽到這些話後,依然沒有改變對趙簡子的態度。他又跑去找趙簡子,他對趙簡子說:“您的話錯了!作為臣下,就應幫助完善您的謀略和您的為人。赦厥從不批評您,他從不留心您的過錯,更不會教您改錯。我呢,總是注意您的處世為人及一舉一動,稍有不檢點或不妥之處,我都要給您指出來,好讓您及時糾正,這樣我才算盡到了臣子的職責。如果我連您的醜惡的一麵也加以愛護,那對您有什麼益處呢?醜惡有什麼可愛的呢?如果您的醜惡越來越多,那才是損傷您美好的形象和尊嚴呢?”

尹綽和赦厥代表了賢臣和逼臣,一個竭盡全力幫助改變別人改正缺點,而另一個隻是用甜言蜜語來粉飾遮掩。孰對孰錯,聰明人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