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況又有賢良之士,厚乎德行,辯乎言談,博乎道術者乎!此固國家之珍而社稷之佐也,亦必且富之、貴之、敬之、譽之、然後國之良士,亦將可得而眾也。
——《墨子》
譯文
何況還有賢良之士,德行醇厚,言談辯給,道術宏博的人呢!他們確實是國家的珍寶、社稷的良佐呀!也必須使他們富裕,使他們顯貴,尊敬他們,讚譽他們,這之後國家的良士也就可以增多了。
墨家智慧故事
戰國時代,養士已成為上層社會競相標榜的一種時髦風氣。隻要是有實力有抱負的國君、權臣,大都以盡可能多地收養門客為榮。戰國的養士,形成了以“四公子”——齊國的孟嚐君田文、魏國的信陵君魏無忌、趙國的平原君趙勝、楚國的春申君黃歇——為中心的養士風潮,大量的人才迅速地聚結起未。
據史書記載,“四公子”門下的食客都超過三千人。孟嚐君的封地是擁有萬戶以上人口的薛邑,但他在薛邑一年的收入還不足以供養門客。秦昭襄王稱讚孟嚐君同樣善於結交各種人才,說:“孟君門下,如通物之市,無物不有。”平原君門下也人才濟濟,“文武備具”,他曾自誇:一旦有事,“士不外索,取於食客門下足矣”。信陵君手下的門客甚至可以為其潛伏在趙王的身邊,他所得到的機擊信息甚至比他的國君魏安僖王還快、還準確。人才的大量集中,形成了強大的社會力量,信陵君“仁而下士”,使得周圍數千裏的遊士都爭相歸附,“當是時,諸侯以公子賢,多客,不敢加兵謀魏十餘年”。其他三位公子,對社會產生的威懾力也大致相同。
戰國時代的遊士對於養士的權貴期望值甚高,不但要求他們能給予自己很高的物質待遇,而且要求權貴們能懂得識別人才,善於使用人才。信陵君在魏國偷盜兵符領兵解了趙國邯鄲之圍後,便留在了趙國。他聽說趙國有兩個出色的人才:一為毛公,藏身於賭徒之中;一為薛公,埋名於酒肆之內。信陵君多次想見他們,兩人都躲了起來,不肯相見。信陵君打聽到他們的存身之處,就悄悄地走到那兒與兩人交遊,相互間處得十分融洽。平原君聽說後對妻子說:“我聽說你弟弟信陵君天下無雙。現在看來不過是個糊塗蟲,隻知道和賭徒、賣酒的混在一起”信陵君從姐姐那兒知道了平原君的議論,感歎道:“平原君的養士原來隻是貴公子的豪舉,並不是真正為了尋找人才。”平原君連忙道歉。由此,不但周遭遊士,就是平原君的門客,也都投奔信陵君門下。
隻有在戰國時代,身為“屠客”的勇士朱亥可以對魏王的弟弟信陵君的數次邀請不予理采;作為平民,荊軻可以因為燕太子丹催促他啟程赴秦而大發雷霆,甚至當麵嗬斥:“何太子之遣?”戰國的遊俠便是在這樣一種文化氛圍中存在並發展起來的,人格的自尊顯得特別強烈和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