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愛情](1 / 2)

收服了天馬江噶佩布,珠牡知道此馬定能在賽馬中幫助主人得到勝利,如此一來,覺如定然就是自己的丈夫,自己定然就是嶺國的王後,想到此,不禁滿心歡喜,不由得對覺如深情款款。偶爾想起路遇的漂亮王子,也隻是心生幽怨,想這兩人怎麼不是一人,覺如有那王子的英俊,那王子也有覺如的神通與勇敢。想到此,不禁腮飛紅霞,雙手緊壓胸口,才讓心髒不像野兔一樣不住地蹦跳。但她沒有讓這種想象信馬由韁,她的使命僅僅完成了一半,於是就不斷催請覺如母子早點出發。

卜得一個吉日,三人收拾停當,牽馬上路了。路上,歡快的心情使珠牡更顯得風情萬種,看得覺如差點從馬背上摔落下來。珠牡拋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拍馬跑到前麵去了。望著那妖嬈的背影,他突然想起珠牡與印度王子忘情繾綣的模樣,嫉妒心從天而降,把覺如的心房狠狠地攥了一把。翻過山岡,珠牡停馬對他展露嬌媚無比的笑顏。他想與她親近一番,這樣心魔引起的悸痛定會消失不見。可他伸出的手剛剛觸到那曼妙的腰肢,她手中的鞭子輕揚,打馬跑開,隻把一串笑e灑落在路上。覺如本不漂亮的臉,被一片陰霾籠罩,顯得更加難看。這天降之子神通廣大,此時卻被嫉妒之心緊攫住心房。他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因為那個英俊王子就是自己所化。但是,這個風情萬種的姑娘對自己欲迎還拒,而對那個路遇的陌生人,那個謊話滿口之人,那個生著一張漂亮臉蛋的陌生人,竟然不顧禮節去投懷送抱。

見他勒馬呆立路旁,珠牡又打馬回來:“咦,你的天馬怎麼追不上我的凡馬?”

這時的覺如決定不跟自己生氣了。

他說:“我的野馬未經調教,沒有轡頭也沒有馬鞍,要行走得快,我們還是同騎一匹馬吧。”說音未落,他就飛身而起,落在了珠牡的馬背上。他灼熱的呼吸吹拂在姑娘的白淨如象牙的脖子上,珠牡頓時羞紅了臉:“讓人看見成什麼樣子,你下去。”

“我的馬沒有馬鞍。”

“送你父親寶庫裏的黃金鞍。”

“天馬難馭,得有好轡頭。”

“貪心人,難道你知道父親的寶庫裏還有好轡頭?”

“這大地上發生的事情,如果我想知道,就能夠知道。”

珠牡以為他這話是別有所指,胸中某處仿佛有地鼠的利齒在咬齧一般。而對覺如來說,隻有向姑娘步步進逼,那心情才能好轉,於是,他又開口了,“好珠牡,參加賽馬會,這天馬身上還缺兩樣東西,既然老總管派你來接我,那你肯定會成全我。”

珠牡猛一下拂開他環抱在腰間的手,說:“別的東西,你找老總管!”

“不成套的行頭怎麼配得上我的千裏馬?”他把珠牡更緊地抱在胸前。珠牡為了不使自身癱軟成一團泥,便把身體緊繃,覺如覺得是抱了一段木頭在懷間。而當他化身為印度王子時,已經知道這迷人的身軀有多麼溫軟。於是,他跳下馬來,怒氣真的充滿了心間:“那好吧,你們賽你們的馬,我和天馬回上天去了!就讓惡毒的晁通叔叔稱王,或許還有什麼來參加賽馬的人在路上!”

珠牡一聽,覺得自己的私情已經被他察覺也未可知,趕緊說:“好吧,你想要什麼就說來聽聽吧。”

“鞍子沒有後鞧係不牢,鞍子上麵還要墊上你家四方形的九宮氈。”

珠牡想,父親最寶貝的全套上等馬具都被他要完了,要是他真是天降神子,怎麼如此貪婪?如果他真是這樣的人,那跟晁通稱王也沒有什麼兩樣。區別僅僅在於:晁通年老,他年輕,但他一副裝神弄鬼的模樣,反不及晁通儀表堂堂。再說了,還有前來求婚的印度王子在路上。如果不是受了嶺噶人重重的囑托,她真想一揮鞭子,催馬離開眼前這個剛叫她喜歡、馬上又招她討厭的家夥。覺如看出了她的心思,一揮那根神通廣大的手杖,珠牡的坐下馬飛奔起來,跑過了兩座山岡她才勒住了馬韁。

坐下馬停步之處,正是她與印度王子偶遇的地方。

麵對胡攪蠻纏的覺如,想到與王子的溫存繾綣,撫摸著分別時王子親手戴在腕上的水晶鐲子,珠牡不禁再次意動神搖。水晶沁涼而光滑,仿佛王子細嫩的肌膚,水晶的質地,仿佛王子那透亮而又深不可測的眼眸。想到自己被整個嶺噶押作了賽馬的彩注,將成為一國的王妃,而那細皮嫩肉的漂亮王子肯定不是晁通和覺如的對手,禁不住有些悲從中來。突然,她腕上的水晶鐲子變成了一段枯藤,自行斷裂了,一節節落在了地上。而覺如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麵前。他就以那天印度王子相同的姿態倚坐在同一塊岩石投下的陰涼裏。那雙望著她的眼睛,深情脈脈,幽深難測,正與王子的眼睛一模一樣!珠牡知道自己這段私情已被窺破,不由得低下高傲的腦袋,羞愧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