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勸說盛戈留在後院不要出去,但此刻隻想一個人靜一會兒的幕紫雪,隻是沉默的跟在她身後。
藥堂裏。
詹巴在前,檀蔚在後,站在最後麵的彌生將飯菜都收到一邊,桌椅都搬到了角落裏,騰出足夠的空間。見盛戈進來,彌生忙走過去,“掌櫃的。”
“嗯,今日提前關門,你可以走了。”
“還沒到時辰呢!我不走。”
換做往常,他自然是開心能夠早一點回家。可是今日看這狀況,藥鋪裏分明是有事要發生。他不能走,要是走了,他不知道明日再來,藥鋪和掌櫃的,還會不會安然無恙。
“加工錢,立刻走。”
將銀子扔給彌生,盛戈還是第一次見這小子居然敢不聽她的話。
“我不走。掌櫃的,鋪子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是不是那個巫師大人為難你了?”
銀子還給盛戈,彌生就是不肯離開。盛戈拿這種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的人最沒有辦法了。她本打算送走彌生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她至少能毫無顧慮的離開。這小子平日裏她說一不敢說二,但是現在這小子居然敢不聽她的話,固執得像塊頑石。
真是,頭疼!
“行,不走也可以,去後院待著,沒我的吩咐不準出來。”
見彌生還要說,盛戈立刻加了一條:“不聽我的吩咐,那以後也別來了。”
彌生閉嘴了,乖乖的去後院待著。
盛戈將彌生收入角落的躺椅搬過來,墊上毯子坐上去,身子習慣性的向後一靠,想著要是手邊再有一壺茶,就更美好了。
剛躺好,藥鋪外的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而後,停在了門口。
透過門縫,詹巴看到了一個身形短小的老者。年約五十來歲,背著雙手站在門口。
從屋中窺視的詹巴,眼神轉動間,正對上一雙精明狡詐的小眼睛。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詹巴隻感覺眼睛一陣火辣辣的疼,一股充滿惡意的神識正在強行侵占他的大腦。
詹巴的太陽穴突突突的猛跳,高大強壯的身形猛地一晃,站在身後的檀蔚立刻衝過去,一把扶住他。
“怎麼了?”
眼神錯開,強行侵占詹巴大腦的那股神識也隨之消失。頓覺渾身輕鬆的詹巴,整個人卻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了一般。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如此強大的敵人了。
“不要看他的眼睛。”
盛戈讓檀蔚扶著詹巴到一邊坐會兒,休息。在躺椅上沒起身,盛戈朝著門外揚聲說道:“來者何人?暗箭傷人,可不是什麼君子所為。”
“君子?你欺老朽的小主年幼單純,竟將老朽家傳寶貝騙走,難道就是君子所為?”
門外的聲音嘶啞難聽,就像一把生鏽的鋸子鋸在木頭上發出的聲音,刺耳難聽。
揉了揉耳朵,盛戈心虛的瞄了一眼懷裏的赤練珠。這珠子猜得的確不錯,果然是衝著它來的。
“老先生,在下不知您這話,是從何說起?敢問您口中的小主,是何人?”
盛戈打定主意裝傻到底。
她的確采取了那麼一點點欺騙的手段,但那巫師叫她去,分明也是存了點壞心眼。大家的行徑都是半斤八兩,彼此彼此,現在跑來向她興師問罪,究竟誰才是君子,誰才是小人?
“別以為你躲在裏麵裝傻充愣,老朽就奈何不了你。”
盛戈想要拖延時間,那老者卻不願等下去。
處心積慮這麼久,日前他的修為隱隱有進階的征兆,他這才出去尋求靈獸的血肉補充精血氣,以便順利度過進階。他不過是出門一趟,那個笨蛋竟然就將赤練珠送給了他人。要知道,當初為了這顆珠子,他費了多少心思。
若不是赤練珠的神力太過剛猛,他的凡人之軀無法承受赤練珠的神力,又怎會舍得放在那笨蛋身上,用他的精血氣養著珠子。
慘死在老者手上的生靈無數,雙手早已沾滿鮮血。甚至因為吸食了無數生靈,身上原本純粹的靈力也染上了邪氣。老者一出手,盛戈立刻感覺到一股令人窒息的靈壓撲麵而來,靈氣漆黑,宛如無數冤魂在其中哀嚎。
檀蔚反應快,帶著詹巴朝著後麵躲去。盛戈揚手張開結界將四人罩在其中。彌生在後院,他體內並無靈力,反倒不會受這股邪念的影響。
“把這顆藥吃下去,可以安神。”
將藥瓶扔給檀蔚,示意他拿給詹巴吃。盛戈單手支撐著結界,看著被那股黑色靈力侵蝕掉的木板門,還有從門外踏步走進來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