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蘇蔓,她的丈夫蘇元稹說不定不會死。
如果不是蘇蔓,她到現在都還過著貴婦般的生活。
如果不是蘇蔓,她現在哪裏還要看別的人的臉色行事。
都是蘇蔓,她的到來,就是來克她的。讓她失去了丈夫的疼愛;又讓她淪落成貧民;現在她都在監獄裏,她還是陰魂不散……
當許婉秋繞著操場跑五圈後,她終於可以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監獄的食堂裏打飯。監獄裏的夥食不算大好,但也不算太差。早餐有粥、有油條,還有一個水煮蛋。但許婉秋端著托盤小心翼翼要往一個空位上走去時,半路上不知道是誰,突然抬出一隻腳絆了她一腳。
許婉秋身子沒有站穩,整個人直接狼狽的跌倒在地,托盤裏的一碗粥也灑了一地。整個餐廳裏人的目光都向看來。那邊看守員也拿著警棍向她的方向走來,她連忙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油條和雞蛋就坐下來吃。
早餐過後,她們又回到各自的獄室裏。今天是星期三,是探監的日子。這一天不用幹什麼活的。許婉秋窩在床上,聽著看守員在外麵喊誰的名字,誰就會很高興的出去。她側著頭,十分認真的聽著外麵的動靜。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沐嵐已經有兩個月沒有來看她了,也沒有派其他的人來探她的監了。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如果沐嵐再不來看她的話,她就要和季莫北合作了。
這樣想著,突然聽到看守員在外麵喊她的名字,“許婉秋!有人來看你
了!”
許婉秋心小小的“咯噔”下,嘴角迅速的揚起一抹笑容,接著便快速的起身,這個時候有人來看她,代表她沒有被人遺忘。既然她沒有被人遺忘,那就代表著她還有被人利用的價值。有利用價值,她就得趁機多提點好處。許婉秋小小的收拾了一番,便跟著看守員出了監獄,到了探監室。探監室裏,許婉秋看到來探她監的人後,微微一愣,問道,“怎麼是你?”
林雪敷衍的笑了笑,“怎麼不會是我?我是代表蘇蔓來看你的。”
“蘇蔓”兩個字像一顆炸彈從許婉秋的耳畔邊炸過,許婉秋第一反應是愣了下,接著便道,“她還沒有死嗎?”當時重傷的蘇蔓被人劫走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不過當時沐嵐跟她說,蘇蔓被劫走時還處在危險期,加之這麼半年裏,都沒有蘇蔓的消息,許婉秋內心又陰暗的認為蘇蔓已經死了。現在林雪這麼一說,她反應過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她還沒有死嗎?
林雪眉頭不悅的皺起,看向許婉秋的目光便多了些不忿。不過,下一刻,她還是收拾好她臉上的神情。低頭,從包裏拿出一疊文件,遞給站在她們旁邊的看守員。看守員看了看文件,點了點頭,把那文件遞給許婉秋。
許婉秋低頭一看,文件上幾個大黑子一下子就跳進她的眼裏。隻見那幾個大黑字上寫的是:恒隆地產股權持有人。許婉秋盯著“恒隆”兩個字,許久,她才動手去翻最後的那一頁。頁麵的最下角,持有人那一欄上寫的是蘇蔓的名字。許婉秋的唇瓣微微一哆嗦,目光茫然而又猙狩的盯著林雪看,聲音寒顫,“這是什麼?”
林雪看到許婉秋臉上的憤怒,她陰鬱的心情倒是一下子好了起來。她笑著回答許婉秋的話,“您應該也看到了。這是蘇蔓的股權書。今天是蘇蔓讓我來跟你說,她已經是‘恒隆’的一大股東了。這半年裏,她過的非常好。”
許婉秋眼裏的猩紅一閃而過,她低頭看著那份股權書,嫉妒的要發狂,恨不得直接撕毀那份股權書。
林雪看著許婉秋眼裏的憤怒,她嘴角微微一彎,“哦對了,蘇蔓還讓我轉告你。以前你們住的房子現在也是在她的名下了。”林雪說到這裏,又微微一頓,狀似無意的評價道,“蘇蔓以前用五年的時間都沒有拿回來的東西,現在隻用半年時間都要回來了。如果蘇伯父在天有靈,他一定會為有這樣的女兒而感到欣慰的。至於伯母……等你從監獄裏出來後,蘇蔓看在蘇伯父的麵上還是會負責你的下半輩子的。”
許婉秋縮在桌子下的手也已經緊緊的攥起,握成拳頭狀了。
蘇蔓……
她怎麼不去死。
怎麼又出現在她的麵前了!
那一夜,許婉秋割腕了,後來被人發現保外就醫了。也在那一夜,許婉秋像是瘋了一般的打傷兩個看守人員,從醫院裏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