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家家是流行於兒童之間的一種遊戲,是小孩兒對成人生活的一種模仿。遊戲時,孩子們將自己扮演成父親、母親,將玩具娃娃視作自己的孩子,有時也邀請鄰居的孩子來客串一個角色。人多時,有當爸爸、媽媽、弟弟的,也有去買菜、煮飯、抱娃娃的,還有模擬種瓜、割稻等生產活動的,分工明確,十分有趣。兒歌《過家家》中對這種生活曾有過惟妙惟肖的描述:“蘭蘭和花花,一起過家家。你撐鍋,我掌勺,剩下妹妹抱草草。弟弟在旁不幹了,也要吵著下水餃。”
在遊戲中,孩子們是十分認真的,一招一式與實際生活中的大人幾乎沒有兩樣,然而他們神情稚嫩,說話童聲,常使人看了忍俊不禁。遊戲沒有複雜的規則,對話、動作等全靠孩子們現場發揮,主要是模仿成人、扮演照顧者。在現實世界裏,幼兒通常都是被照顧的對象,很少有扮演照顧者的機會;而在遊戲中,孩子們感受到當大人的威嚴,還能培養出對生活角色的理解及與他人的溝通能力,於潛移默化中傳承了社會與文化。誰表演的形象逼真,誰的表演能力就強,長大後與他人相處交流就越融洽。如果我們看到一個孩子獨自擺弄著幾個娃娃,還在念念有詞的話,千萬不要以為孩子在做白日夢,或患了孤獨症,更不必緊張甚至反對,因為這是孩子正在玩“過家家”的遊戲。
還有一種過家家的“結婚”遊戲我們小時候也常玩兒。儀式很簡單,幾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小朋友,仿照影視舞台上大人結婚的樣子,演繹娶親的過程。但十三四歲有些懂事的孩子是不會再玩兒的了,怕別人笑話。有時,大人當麵提起過去誰和誰曾玩過“結婚”的過家家遊戲,還會感到十分羞澀。
遊戲時,首先選好新郎新娘。新郎多半是由孩子王自己擔任或指定別人擔任,新娘子當然是由大家公認的最漂亮的女孩兒扮演,其他的小夥伴隻能扮演成迎親的隊伍了。當這個迎親的隊伍來到新娘家門口時,大家一起唱著兒歌:“小板凳、小板凳歪歪,菊花、菊花開開,新娘子開門來,新郎哥哥送花來。”
“送的什麼花?”伴娘問。
“送的喇叭花。”伴郎答道。
“我不要,我要新郎大花轎。”伴娘代答著。
一番嬉鬧後,新娘子就披一條紅頭巾被伴娘攙扶著出來了,兩個壯實的男孩兒雙手交錯做成一頂花轎,將新娘子抬起來,大家前呼後擁地把新娘子抬著往新郎家那邊送,後邊還跟著一幫小夥伴“吹吹打打”——其實是大家用嘴巴模仿出來的各種喜慶的聲音。到新郎家門口時,新郎還得把新娘子背進門,其他人則撒喜糖——多為泥巴和樹上的果子。接著就拜天地、拜高堂乃至夫妻對拜,最後再送入“洞房”,遊戲圓滿結束。這是孩子們自編自演、自娛自樂的一次演出,他們既是導演和演員,同時又是觀眾。或者說觀眾是多餘的,因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參與其中了。如果大家覺得還意猶未盡,或者是還有人想當“新郎新娘”,大家也會同意再換兩個人扮演,大家把剛才的程序重演一遍,但多半已沒有了先前的激情。當然,像幾個男孩兒子爭當“新郎”鬧得不歡而散的事雖偶有發生,但畢竟很少。直到成年之後,大家忽然發現,那些當年被配了對的“新郎新娘”卻很少有真正結婚的,女孩兒們大多飛了出去,男孩兒們也引回了鳳凰,即使有因“青梅竹馬”而成親的,也是陰差陽錯,與兒時的配對大相徑庭。但他們似乎都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難怪社會學家曾警示說:小時候過不了“家家”的,長大了自然不會戀愛;“過家家”沒有過好的,長大了婚姻就會有問題。還是多抽出點時間,和孩子一塊兒“過家家”吧,這是我們接近孩子、了解孩子的極好機會,是引導孩子掌握良好待人接物方式的好機會,也是讓孩子體會“可憐天下父母心”的好機會。
現在,有些家庭也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諸如紅杏出牆、勞燕分飛、第三者插足等,甚至離婚在有些人眼裏也變得像“過家家”一樣簡單和隨意,但我們畢竟已不是兒時,這樣的遊戲還是不玩為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