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房子又稱為跳方陣、跳方格,江蘇叫踢瓦,香港人叫飛機格,玩法基本相同,是一種世界性的兒童遊戲。18世紀的歐洲電影裏曾經出現過,20世紀後半葉的中國也曾經風靡過,是孩子們喜歡的一種簡單的比賽類遊戲。
說它簡單,是因為遊戲的道具隻是一塊小瓦片,並把瓦片的棱角在水泥地上磨光;遊戲的場地也不受限製,可大可小,可室內可室外;遊戲的規則也不繁雜,單腳跳、雙腳跳,男女皆宜,尤其受到女孩兒子們的喜愛。遊戲時,先在地上畫一個或兩個相連的“田”字格或各種形狀的方格,依次標上序號。參加比賽的小夥伴將各自的瓦片按序號扔進格子中,然後,用單腿跳躍的方式進入格子裏,並將瓦片踢出來。其中,雙腳落地為犯規,腳踩格子線為犯規,瓦片壓線也為犯規。隻要不犯規,就依序而進,循環往複,直至跳完全部格子為止;犯了規要等下一輪才能重來。幾輪下來,以先跳完全部格子的人為勝,優勝者可以先在格子裏任意挑選一小格作為對自己的獎勵,這一小格就成了她的私有房子,她再跳時就可以在自己的房子裏麵休息,雙腳落地也不為犯規。而別的小夥伴就苦了,經過她的房子時不但不能停留,還要從房子上方跳越過去,踢出的瓦片也不能停留在她的私有房子中。有時,大家一邊玩兒一邊唱:“正月十五黑咕隆咚,樹枝不動刮大風,刮得麵包吃牛奶,刮得火車上天空……”經過幾輪角逐,優勝者越來越多,被選走的房子格也越來越多,有的房子格還連成了片,成了“地主、富農、資本家”之類,有的則傾家蕩產,露宿街頭,至此,比賽的結果顯而易見。如果雙方實力懸殊太大,輸者還可以向優勝者“租借”房子當落腳點,繼續比賽,有時也能反敗為勝,贏回自己的本分,但這樣的機會總是微乎其微。當然,也有不服氣的,為了房子,大家都重新回到起點,繼續再戰。
忽然想起這樣一個故事,說是有個兒子娶了媳婦後就忘了娘,不但將老娘趕出了房子,而且連基本的口糧也不給。老娘無可奈何就到官府去告兒子的“不孝”之罪,要兒子歸還她的十個月房錢。兒子不懂啊,說自己從未租過娘的房子,哪來的房租呢?公堂之上,老娘唱起了《十月懷胎》,訴說著自己孕育兒子的艱苦:“一月懷胎在娘身,不知是否有佳音。養兒受盡千般苦,_養女操碎萬般心……十月懷胎在娘身,娘奔死來兒奔生。嬌兒平安落下地,為娘九死又一生。養兒受盡千般苦,養女操碎萬般心。兒走千裏身在外,父母擔心萬裏程。”兒子這才明白,原來是要他歸還在娘肚子裏十個月的房租啊。十月懷胎,辛苦萬分,哪裏是金錢所能償還清的?兒子這才良心發現,將老娘請回家中,盡心供養。但那時候,雖然我們都明知地主、富農、資本家的名譽不好,但每次跳房子時大家似乎都忘記了這一點,誰都想擁有自己的房子,而且越多越好!
居無定所不是我們提倡的,為了擁有一套漂亮、寬敞的好房子心甘情願地當幾年“房奴”也沒有任何過錯,但房子太多已沒有太大的意義,更何況“美食再多,也不過一日三餐;房子再大,也不過睡三尺之床”,如果我們因為房子而母子成仇、夫妻反目、兄妹相殘的話,那也是太不值得了。還是多像孩子們一樣玩兒跳房子的遊戲吧,遊戲過後,雖然場地上隻留下了幾條隱隱約約的方格,但至少增強了我們肢體肌肉關節機能,鍛煉了我們身體的靈活性和協調性,培養了我們機智、果斷的品質,不至於真為了房子而去當一輩子的奴隸,甚至犧牲自由和生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