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
喬綿綿硬是在小床上熬到天亮,熬得眼圈通紅通紅。
她穿好衣服走到大廳,精神萎靡地打開大門,看了一眼剛剛收到的信息——
【還有兩天,耶!】
是喬意發來的。
要放寒假了,喬意興奮地天天給她發倒計時,對自己的期末考試倒是毫不緊張。
“砰。”
身後傳來響聲。
她回頭,隻見霍祁傲站在大廳裏,低眸睨了一眼被他踢翻的貓窩,不以為意地在沙發上坐下來,接著換成躺,單手枕在頭下,閉著眼看不出是假寐還是補覺。
喬綿綿走過去,看到他眼下青沉沉的,似乎沒有睡好。
她退後兩步,默默地將貓窩扶正,轉身想去廚房準備早餐。
“怎麼,現在連問候都不會了,是不是還要我來看你的臉色?”
某個躺著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坐了起來,冷冷地看著她,諸多不滿。
“我以為您睡著了,怕吵著您。”喬綿綿把手背到身後,弱弱地道。
“所以是我的錯?”
“……”
少爺您哪能有錯啊,您什麼錯都沒有。
“有話就說出來,藏著掖著給誰看?”霍祁傲冷聲道,一大早擺明是要找她的茬。
喬綿綿不想與他針鋒相對,低頭道,“沒有,霍先生。”
一個抱枕砸到她的身上。
她沒躲,受了這一擊。
“你那虛偽的樣子我看了就煩。”霍祁傲語氣厭惡到了極點。
她又沒求著他看,至於麼。
喬綿綿被她挑刺挑得很不爽,低聲道,“那我去準備早餐。”
“你那是什麼態度,說話不會看人眼睛?”霍祁傲又砸過去一個抱枕。
沒完沒了了。
喬綿綿抬眸對上他的視線,霍祁傲坐在那裏,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陰鷙與慍怒恨不得衝透瞳仁飛到她的臉上。
無端端地被噴了一通火,喬綿綿不免也有些提了氣,盯著他的眼睛咬字用力地道,“霍、先、生,我、去、準、備、早、餐!”
說完,也不管他的表情,她就鑽進了廚房。
霍祁傲坐在沙發上,氣竭地想再扔抱枕,手一橫隻抓到一片空氣,這讓他更加不爽,胸口越發地悶,悶得連腰背都開犯痛。
這女人非要喝了酒才能開竅麼?
該死!
霍祁傲氣得一腳踢在茶幾上,震得小雀鳥在籠子裏上躥下跳。
早上用餐時間,霍祁傲臭著臉,完全拿她當空氣。
喬綿綿也不敢輕易說話,更沒有上去共桌,頗有眼力勁地站在一旁等吩咐。
可就是這樣霍祁傲還是不滿意,一再挑剔她做的菜這裏不好、那裏不好。
喬綿綿一一受著,沒有怨言。
挑剔一番後,霍祁傲沒了胃口吃飯,將筷子一擱,端起水杯,冷漠地問道,“什麼時候走?”
他們的新合約裏寫明了,隻要她妹妹有需要,他就得放人。
現在她妹妹放寒假了,她要回去過新年。
“後天。”
喬綿綿道。
“砰。”
霍祁傲一把將水杯重重地放到桌上,不悅地道,“倒杯水都倒不好麼,涼的,你現在一門心思就想走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