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綿綿無辜地看著他,那水是他剛剛自己倒的,關她什麼事?
“要走趕緊走,看著礙眼。”
霍祁傲丟下涼薄的一句,站起來越過她就走,“生人勿近”四個字就差被他寫在腦門上了。
“您能不能別那麼容易生氣呐?”
軟軟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透著幾分無奈、無辜,就這麼滲透進他的胸口。
霍祁傲身體僵硬地站在那裏,幾秒後,他回過頭,喬綿綿站在那裏,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他,連眼神都是軟的,“生悶氣很容易傷身的。”
她輕聲地說道,似是怕他再生氣,一隻腳不安地在地板上摩擦著,兩隻手背在身後絞來絞去。
“……”
看著她這個小心翼翼的樣子,霍祁傲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他到底在生什麼氣。
一個歐廷都忍了過來。
霍祁傲沉沉地看她一眼,沒有說話,往外走去。
喬綿綿收拾著餐桌,霍祁傲沒再無故挑刺,但也沒再和她說一句話,就這麼冷冷的,跟被欠了幾個億沒要回來似的。
同一屋簷下,一直無話。
這種詭異的氣氛直到蘇傑克到來才稍微淡一點,臨近年關,霍祁傲尤其忙,必要的會議與應酬連軸轉。
用過早餐霍祁傲就跟著蘇傑克離開了,從頭到尾,連個正眼都沒給過她。
看車子揚長而去後喬綿綿這才覺得北樓的空氣可以自由一點呼吸。
她突然明白白若蘭為什麼對她和顏悅色了,知子莫若母,和霍祁傲這樣的人相處生命力會直線銳減,能有一個承受得來就燒高香,還挑什麼。
霍祁傲離開後,喬綿綿簡單打掃了一下北樓,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幸好後天後她就可以離開了,不然要天天和這樣的霍祁傲在一起,她怕她遲早被他暴雨雪一樣的臉色給凍死。
還有就是霍祁傲對她的心思……讓她很想逃。
……
心理診所,整潔幹淨,不染半分塵埃。
霍祁傲站在窗前,臉色不豫,令人不敢靠近。
季淵川一把年紀了在這樣的人物麵前也是揣著小心謹慎,蘇傑克站在一旁問道,“喬醫生這樣子屬於一種什麼情況呢?”
去公司的路上,霍總突然要繞路到這裏來一趟。
問的是喬綿綿為什麼本來準備接受心理治療,後來又不治了。
“這種例子很常見,患者通常都不願意把自己的傷疤揭在外人麵前,不知道是什麼讓喬醫生鼓起了勇氣,最後卻又放棄。”季淵川也沒在辦公桌前坐著,就這麼站著說話,不時看向窗前的年輕男人。
勇氣?
她為歐廷鼓起勇氣,又放棄勇氣。
不是他動了手腳,她這會是不是已經活得陽光積極向上了,不會像現在這裏把自己牢牢地縮在龜殼裏。
霍祁傲背對著他們而站,眼中沉沉的,半晌,他冷聲問道,“能不能自愈?”
她既然沒有勇氣再來心理診所,綁著來也沒用。
“當然也有,但喬醫生需要的時間比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