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喬綿綿捧著水杯問道。
“比如一個精神虛弱的患者向我們傾訴,她會從方方麵麵說起,她也會談到小時候因為家庭重男輕女偏心得不到愛,心裏一直積鬱,但這隻是其中的一個小點,我們治療的時候也隻會針對她如今的狀況,不可能盯著她那一點童年陰影不放。”
喬綿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心理治療這個領域沒辦法像普通醫院一樣分得那麼細,光內科就分出N個科室,細到恨不得將你身上五髒六腑全部分開而治。”
“是啊,心理治療上很多患者是很難歸類的,他重度壓抑的誘音會來自各個方麵,你總不能隻治童年陰影這一塊。”
大家熱鬧地討論起來。
喬綿綿明白他們的意思,即使她要專攻童年陰影這一塊,也要將其它方麵都學到,這和她當初學醫時教授們說的不謀而合。
下班時間到了。
一個一個歡騰無比地下班。
整個心理診所隻剩下喬綿綿一個人還在抱著書啃,季淵川最近開始拿一些經典案例讓她研究,吸收經驗。
夜幕降臨。
喬綿綿在筆記下記上最後一筆,直起身體,伸伸懶腰,脖子有些酸痛。
她一邊揉著一邊往外望去。
天都黑了。
回莊園。
她將麵前的資料、書籍全部收起來,放進包裏,鎖門離開。
一個星期了,霍祁傲還沒回來。
喬綿綿拎著包站在診所前,抬眸望了一眼天上的月色,月朗星稀。
美國現在會是什麼時間?
看著那抹涼涼的月光,她突然很想打個電話給霍祁傲,告訴他,她今天學到很多東西。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喬綿綿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上麵亮著“霍祁傲”三個字讓她雀躍,心髒悸動不已。
她清了清嗓子,才小心地按下通話鍵,把手機放到耳邊,平靜地開口,“喂。”
“嗯。”
霍祁傲在那邊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再無別話。
他那邊的背景音安靜極了。
她這邊的空氣也是一樣沉默。
喬綿綿低頭盯著地麵,沒話沒話地問道,“美國現在是什麼時間呐?”
“剛剛天亮。”霍祁傲低沉地道,聲音清冽也聽不出什麼困意。
“哦。”喬綿綿不知道該說什麼,又怕他掛電話,連忙補上一句,“我這邊天黑了。”
“我不像某些人,我知道時差。”
“……”
喬綿綿莫名就被懟了,眨巴著眼很是無辜。
“沒話講我掛電話了。”霍祁傲道。
喬綿綿有些鬱悶,“不是你打的電話麼,你找我要說什麼呀?”
話落,那邊沉默了極長的時間。
喬綿綿在診所前等待著,等得開始懷疑這通電話被太平洋隔斷了,正要拿下手機檢查,就聽霍祁傲冷淡地道,“打錯了。”
說完,她就聽到電話被掛斷的聲音。
“……”
喬綿綿無語地看著自己的手機,這還能打錯電話麼?
她抿緊嘴巴,舌尖舔了舔牙齒,拿著手機站在夜色中發出一條信息——
【你什麼時候回來?】
發送給霍祁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