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客甲:“我們親眼目睹保家打砸茶樓的犯罪過程。我們為顧家作證,走,我們也去!”
茶客們嚷嚷著。要求到警察局去作證。
茶客乙:“真是豈有此理,目中無人,野蠻透頂,胡作非為,藐視法律,擾亂崇川井然秩序,請官府為民做主,除惡揚善,保一方平安!”
茶客丙:“保三爺無法無天,當誅不赦!”
蔡局長心裏明白,保家砸茶樓激起公憤,如果不處理好這案子,對崇川民眾不好交代。於是他表態說:“父老鄉親放心,蔡某人秉公執法,絕不姑息奸妄、包庇壞人、冤枉好人,對那些胡作非為,欺負合法經營的商業主的不法分子,堅決給予嚴厲打擊、製裁,堅持為一方安寧保駕護航!”他頓一頓又說:“各位鄉親,你們說怎麼處理?”
茶客丁:“保三爺要賠償顧家的所有損失!”
茶客甲:“向顧家賠禮道歉!”
茶客乙:“官府應當嚴厲製裁違法者!”
茶客丙:“對,官府要伸張正義,鏟除邪惡!”
茶客丁:“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堅決支持蔡局長嚴厲打擊、製裁不法分子!”
蔡局長:“保三爺,你進大牢還是賠償損失?”
保三爺:“賠償,賠償。”
保三爺理虧,無可奈何接受蔡局長的處理。他心裏卻想:三爺不會讓顧家過平安日子的。
蔡局長朝眾人揮手說:“感謝各位鄉親、茶客協助政府維護社會治安和秩序,蔡某人謝謝各位啦!各位鄉親,保三爺酒高失態,損壞茶樓物品,打傷他人造成的所有損失當負責,這事到此為止,下不為例,若再發生此類之舉,政府絕不饒他!”
蔡局長冠冕堂皇一番話後,一場鬧劇,落下帷幕。
“天水茶樓”被顧家贖回後,保太祥丟了魂似的,於是對任何人看不順眼,將壓在心裏的怨氣、怒氣發泄在他的女人們身上。他的太太們整天提心吊膽過日子。他手上提的那根皮鞭說不定就抽打在哪位太太身上。他最寵的那位從“西南營”買回來的小姨太太也逃脫不了被他鞭打的痛苦體罰、酷刑。四位太太敢怒不敢言,詛咒保太祥早死早好。以往她們明槍暗箭,你爭我鬥,可到這時候便團結一致,結成反虐待抗家庭暴力的同盟軍。
大太太:“姐妹們,老爺瘋了,早晚會打死我們的。你們逃出虎穴,跳出火坑,各自逃命去吧。”
二太太:“我們逃到哪去呢?”
三太太:“我們逃走了,大姐你怎麼辦?”
二太太:“要逃就一起逃,早逃比遲逃好。”
四太太:“我是崇川本地人,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我逃走,老爺找我娘家要人,怎麼辦?”
大太太:“不是保家找你娘家要人,而是你娘家應該找保家要人。我看這樣,你們三姐妹結伴逃走。我留下來對付老爺,就說是我叫你們逃走的。不管怎麼說,我是三少爺的娘,他總不會當三少爺的麵打死我吧!”
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沒有想到大太太在關鍵時刻舍己救人,寧願擔當責任,於是三個女人受到震撼,擁住大太太痛哭起來。
二太太:“大姐喲,你是我的好大姐喲……”
三太太:“大姐喲,我以前對不起你喲……”
四太太:“大姐喲,你比我親娘疼我喲……”
保太祥的女人們在月黑人靜的夜裏從保家後門逃出去,上了船,離開了崇川城。大太太給她們足夠養老的錢,連使喚的丫頭也派給她們跟去了。兩個時辰後,大太太懸梁自盡,一夜間,保老爺變成無妻無妾的光棍老爺。
保三爺死了親娘,號哭一陣後,便和保老爺大吵大鬧起來:“你逼死我娘,你還我親娘,你枉為男人,白活人世……你有本事和顧家人去鬥啊,打老婆出氣,算什麼男人……我和你斷絕父子關係……我也走!”
保太祥老淚縱橫:“你,你這個畜牲,我的四房太太走的走,死的死,剩下我孤家寡人,還火上加油,氣死我,氣死我啊!”
保三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活該!”
保太祥流著老淚說:“兒啊,茶樓被顧家收回,我是氣惱成怒,才打你娘和三房太太的,沒有想到她們這麼無情,一夜間死的死,走的走,都離我而去,全沒了。作孽啊,我作孽啊!”
保三爺:“你呀,枉為男人,隻會打自己女人的男人算個什麼本事,有種的再把茶樓奪回來!”
保太祥:“我不會放過顧家的。等忙過你娘的後事,我們再收拾顧家,老子不服氣,拚不過顧家二少爺和二少奶奶,誓不為人!”
保三爺:“爹,你有什麼打算?還有高招嗎?”
保太祥:“其實,茶樓和茶樓是一樣的,不同的是人,顧家人就是有個懂茶的茶娘嗎?你說,顧家二少奶奶擺茶攤也能吸引眾多茶客,說明什麼?因為二少奶奶有祖傳茶方,所以她到哪裏茶客跟她到哪裏嘛!”
保三爺恍然大悟,頓生殺念,“原來如此!爹,除了二少奶奶,斷了顧家後路!爹,這事我找人幹!”
保家父子,一個頭頂害瘡,一個腳底冒膿,壞透頂了。他們不接受眾叛親離的深刻教訓,又起殺心,變本加厲對顧家的生命財產造成危害、迫害。對此,善良的人是想不到的。
按照崇川的喪俗,保家一段時間內不會有什麼舉動,保三爺必須守孝到保家大太太終七,才能離家外出。
月兒在相對寬鬆的這段時間裏,進一步研究“天水茶”,她在傳承、發揚祖傳“天水茶”的基礎上提高了“天水茶”的藥理、藥效作用。從原來治療眼睛、嗓子、腸道、肝腎、脾胃、腹痛、泄瀉等疾病發展到治療高血壓、心血管、消化不良和婦女病等。她用天水藥茶治百病,以優質、精湛的茶藝經營著茶樓,吸引了國內許多產茶地區的茶人前來切磋茶藝。
一日,月兒對顧爾說:“少爺,我想去上海看看老爺和姨娘,但我又脫不了身,顧家贖回茶樓可不能忘記幫助我們的阿娜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