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3 / 3)

月兒也表演了中國茶道,且獲得鼓掌聲。

月兒剛從鬆田司令部回到茶樓,阿江突然出現在她麵前,月兒又驚又喜,拉著阿江兩隻手叫聲:“阿江哥。”阿江朝月兒使個眼神,月兒扭頭一看,隻見兩個人鬼鬼祟祟地上樓來,於是她心領神會,轉身把跟蹤上樓的兩個人攔阻在樓梯上,說:“兩位大哥委屈一下,樓上已被日軍司令鬆田包下了,鬆田司令馬上到此,請樓下坐吧!”

那兩個人無奈地搖搖頭,轉身下樓了。

一場虛驚,月兒引領阿江到內間說話。

阿江:“月兒,我們多年不見了!”

月兒:“阿江哥,我想念你啊!”

阿江:“月兒,我也想念你啊!”

他們四目相對,千言萬語無從說起。月兒麵對愛她的人,救過她的人,驚喜交集、百感交集,說什麼呢?分別久了,就像成年釀的酒,醇得很。這些年,他們彼此都不容易。經曆的磨難太多太多。

沉默良久,阿江先開口:“月兒,感謝你用‘天水茶’保證了我的健康,這麼多年,你不停地寄‘天水茶’藥膏給我服用,使我保持旺盛的精力、激情,投入革命工作。這次,上級派我到崇川來搞武裝抗日的……”

月兒:“要謝我,先謝你給我一條命呢!”

阿江:“月兒,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顧家上下還好嗎?保家還和顧家過不去嗎?”

月兒:“阿江哥,還是你先說吧。”

阿江:“不,你說說你和二少爺。”

月兒樂以忘憂地問:“阿江哥,你有沒有結婚成家?”

阿江黯然傷神地說:“我有我愛的人。”

月兒:“她是誰?這位嫂夫人長什麼模樣?”

阿江:“她呀,有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容貌,有婀娜多姿、亭亭玉立之身材,還有聰慧、善良的心腸,她呀,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月兒的臉刷地紅到耳朵根,羞怯地說:“你呀,你真傻喲,我們已是兄妹,還說愛呀愛的,三十幾歲的人還不成家,有了頭痛腦熱的,連個照顧的人也沒有。阿江哥,你真不容易,為了革命,你埋名隱姓,幹地下工作;你愛一個人,不結婚……你何苦呢?你不成家我心裏不踏實,放不下心呢。”

阿江:“月兒,當初我是在我大哥到顧府提親,被顧老爺拒絕後,一氣之下參加了革命的,後來我在革命道上走到現在,並且越走越堅定……其實,我倒要感謝顧老爺呢,如果他答應我哥為我提親,把你嫁給我,那我最多是個好丈夫,就不會走上革命道路,成為無產階級的革命者。”

月兒眼睛發澀,聲音哽咽起來:“阿江哥,我知道你為什麼參加革命的……阿江哥,說吧,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阿江:“月兒,我這條路走對了,這一次到崇川來,我負有特殊使命,上級提出,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共同對付日本侵略者……”

月兒:“我痛恨日本鬼子……但我每天還要到鬆田司令部去為鬆田泡製‘天水茶’,真是身不由己……阿江哥,我可以自由進出日本軍的司令部,也許能幫上你的忙呢!”

阿江:“是的。月兒,我剛到崇川,必須先了解敵人的清楚情況。你熟悉日軍司令部地形、位置,畫一張圖出來。這就幫我大忙了。知彼知己,才能百戰百勝。”

阿江暗暗高興,沒想到月兒的“天水茶”能幫他的忙,為革命發揮大作用。於是說:“崇川位於江海平原最南端,是護守長江入海口的重要門戶,抗日打鬼子像打蛇一樣,要打在七寸的要害處。月兒,你怕麼?”

月兒:“阿江哥,你為革命死都不怕,我也不怕!”

阿江:“月兒,鬆田是個狡猾的家夥。你要以茶娘的身份把自己保護起來……你要利用‘天水茶’……你,就是中國同胞埋在日本鬼子司令部的一顆定時炸彈。”

阿江的話使月兒很緊張,很激動,也很興奮,她萬萬沒有想到,祖傳的“天水茶”也能為抗日出力,為抗日貢獻力量。

阿江:“月兒,我們談過國事,再談談家事。”

月兒:“阿江哥,一言難盡啊!”

月兒將和阿江分別後,顧家這些年所發生的事從頭至尾說了一遍。

阿江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月兒不論在什麼狀況下,總能按時給他寄去“藥茶膏”實在不容易。雖然他沒有娶到月兒,結成夫妻,但月兒對他的關懷、照顧不亞於妻子對待自己的丈夫般,那麼體貼入微。

他們談到夜幕來臨時,才結束。告別時,月兒遞給阿江一張通行證:“阿江哥,這是鬆田發給我的特別通行證,有它在身,崇川城通行無阻啊!”

因為阿江持有鬆田司令特批給月兒的那個特別通行證,所以阿江一路上沒有出現任何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