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

“人物小傳”康青,重慶忠縣人,中共黨員。解放軍後勤工程學院教授,電磁防護研究中心主任,碩士生導師,專業技術大校。主要從事軍事工程電磁防護研究,先後承擔全軍及總部課題近10項,發表學術論文90餘篇,主持編寫國家軍用標準2項,獲軍隊科技進步一等獎1項並被列入軍隊十二五重大科研項目,獲國家發明專利2項,出版專著3部,榮立二等功1次。

為了“千裏眼”官兵的健康

電磁輻射,無處不在,而防護人,無時不忙,就因被譽為“千裏眼”雷達官兵的健康時時牽動著他們的心。康青就是這樣一個防護人。

伊拉克戰爭,電磁脈衝武器已在現代戰爭嶄露頭角,專業知識使他敏感地察覺,一種全新的全維對抗開始了,誰能掌握信息化戰爭的主動權,誰就能主導未來的戰場。我國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我軍信息化還在加緊建設,而外軍電磁武器已能號稱“可使現代文明後退兩百年”;同時我軍也存在著大功率雷達輻射源現象。“1962年莫斯科信號事件後,世界發達國家從未間斷微波輻射及其防護的研究,我軍信息化建設麵臨著嚴峻形勢,時不我待啊!”軍人強烈的責任感驅使著康青,他必須加快軍事工程電磁防護的步伐。

科研要有理論依據,康青帶領課題組首先搶占的是理論製高點。

課題如何著手,一直是康青反複思考的問題。他知道,稍有不慎,項目研究可能隻見樹木不見森林。構成軍事建築的混凝土材料,對微波的吸收又極其微弱,多年來一直停步不前。傳統的鋼板及銅網屏蔽措施,又帶來高成本,還有與偽裝不兼容的問題。於是,康青牽頭成立了論證組,組織分析了500餘篇論文的實驗數據,係統梳理了國內外的微波吸收材料,找出了可以改性混凝土的原材料,立項論證報告很快得到上級部門的批準研究。

然而,複合出高吸收性能的新型材料,理論依據在哪?傳統的屏蔽吸收隻有電介質損耗、磁介質損耗。依循老路,可能僅再現他人的結果。漸漸地,一個新的理論模型“手性介質”進入了他的視野。這種可以耦合電場、磁場的新損耗機製被引進後,新的手性屏蔽效能公式被推導出來。課題組夜以繼日分工合作,理論上的數值模擬出來了,新型材料試驗方案也出來了,實驗製備的條件便很快籌措到位。

有了理論依據,他們便著手研製新型的防護層。

擺在康青麵前的難題,還是接踵而至:吸波材料添加過量會影響材料力學性能,屏蔽效能高的配方防護頻帶又過窄,試驗樣品的屏蔽效能實驗數據出現分散,重複性差。課題組個別成員甚至懷疑能否研製成功。這時作為負責人的康青,不但沒有放棄,而且蹲點實驗室,將實驗環節一個個地查,把製備細節一點點地過,1個月、2個月、3個月過去了,數據分散的問題終於克服了,材料摻混改性的實驗規律也一條條繪製出來。單層材料方案被試驗出來了,但這離研製方案中的寬頻要求還有距離。康青團隊通過對材料的反複試驗,一種新型的複合功能層終被發明。這一新材料結構不僅實現了屏蔽性能高、防護波段寬的戰技要求,而且還與軍事工程偽裝實現了兼容。

接著在康青的帶領下,材料試驗的好消息不斷傳來:模型房的高功率試驗通過了,偽裝防護兼容性測試通過了,新材料的施工工藝也獲得成功……科研工作的同時也在進行著學術研究,康青課題組已經在論文、專著、專利上取得了豐碩成績。但這些沒有讓他陶醉,反而果斷地決定:盡快實現部隊工程應用。

材料研製成功,並不能保證工程應用成功,還必須打贏應用這場攻堅戰。

配套的屏蔽門、屏蔽窗也被設計出來,獨立的接地係統也進行了試驗。而最難的還是施工工藝的地區適應性問題,這需要在不同的地域進行工程試驗。

為確定工程試驗點,康青到部隊調研的工作又開始了:在某雷達陣地,他不顧強輻射多次親自查看現場;在某山地雷達站,所乘的捷達車,幾次“開鍋”不能爬行,停留在陡峭的山路中,隻好改為徒步爬山;在某平原雷達站,住在離雷達不到50米的房間內,親身體會了雷達開機的影響;在某海島雷達站,頂著五六級海風測算建築物尺寸……當雷達部隊官兵得知要在雷達站進行電磁防護試驗,他們歡呼雀躍。某雷達站會議室改造,當康青帶領課題組、滿載原材料的軍車出現在人煙稀少的山頭時,營長帶頭出來歡迎,官兵們跑來一起卸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