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放寒假,鄭小娟利用晚自習悄悄溜出校門,坐公共汽車直奔王府井。
她立在眼鏡商店的門內,環視了一下左右,快步向驗光室走去。
“你的右眼1.5,左眼1.3,一切正常。”胖胖的女營業員說。
“謝謝您。”鄭小娟低著頭,潔白的小牙咬著嘴唇,悻悻地跨出了小門。
她青春的臉上罩上了些許憂愁,踱步來到了櫃台前。她的眼光在大麵積的眼鏡上掃描,墨鏡、太陽鏡、老花鏡,她的眼光定格在近視鏡櫃台上。
“同誌,請拿那副眼鏡我看看。”說這話前她又環視了一下左右。
她戴上眼鏡,麵對著鏡子審視著自己,臉上布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就要它。”她歡快的聲音象鳥叫。
“二百七十度的,四十五元。”
“給。”她痛快地遞上從一學期的生活費中克扣下來的五十元錢。
寒假中,這副眼鏡自始至終和鄭小娟形影不離。在商店的鏡子裏;在小河的水麵上;在鄉親、同學、朋友們的目光中,她看到了一個全新的自己。再不是那個在85都戴近視鏡的同學中,自我感覺都有點土老冒的自己了。這二十多天中,她真正地帥出了味道。
當回到北京,摘去眼鏡的時候,她眼前的世界忽然變得不是那麼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