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傳統意義上的說教模式在現在的孩子身上已難以見效,80後老師卻能在與學生的相融相交中把握住孩子們的興趣與性情,以機智靈活的方式顯示出他們“壓陣”的能力,想來80後的老師還真不簡單。
獨生女辛杜
胡英/譯
“你還不趕緊過來,叫你的寶貝女兒吃飯?”
聽到妻子的喊聲,我把報紙扔到一邊,急忙奔過去。我8歲的獨生女辛杜眼裏湧滿了淚水。在她麵前擺著滿滿一碗酸乳酪飯。辛杜最討厭吃這東西。
我清了清喉嚨,端起飯碗。
“辛杜,寶貝,就吃幾小口好不好?就算看在爸爸的份兒上,親愛的。”
女兒態度稍稍緩和了些,她用手背揩去淚水。“好吧,爸爸。不隻吃幾小口,我要把這碗飯都吃下去。不過……”辛杜停頓了一下,“爸爸,我如果把這碗酸乳酪飯全吃下去,不管我要什麼,你都能給我嗎?”
“當然,寶貝。我保證。”我把手扣在女兒伸出的粉嫩小手上。
“叫媽媽也這樣保證。”女兒堅持道。妻子麵無表情地拍了一下辛杜的手,低聲咕噥了一句:“我保證。”
此刻我有些擔心了。“辛杜,你不能纏著要電腦之類的貴東西。爸爸現在沒那麼多錢。好嗎?”
“不會的,爸爸。我什麼貴的東西也不要。”
辛杜緩慢而痛苦地吃完了那一整碗飯。然後,她走到我身邊,目光中滿是期待。
“爸爸,我想這個星期天把頭發剃光。”這就是她的要求!
“太不像話了!”妻子馬上喊道,“一個小姑娘剃光頭?休想!”
“辛杜,你難道不能想想我們的感受嗎?”我試著勸她。
“爸爸,我吃下那碗酸乳酪飯有多費勁,你都看到了。”辛杜哭了,“你向我保證過的。現在,你說過的話卻不算數了。你忘了你教過我不管怎樣都要遵守諾言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好吧,我們的諾言必須遵守。”
“你瘋了嗎?”妻子喊道。
“不。假如我們食言,她永遠都學不會遵守諾言。辛杜,你的願望會滿足的。”
剃光了頭發的辛杜顯露出圓圓的臉龐,雙眼看上去大而美麗,而我卻不忍多看幾眼。
星期一的早上,我送她去學校。目送剃成光頭的女兒走向教室,這景象多少有些滑稽。她轉過身朝我揮揮手。
就在這時,一個男孩從一輛車上下來,喊著:“辛杜,等等我!”
看到男孩光禿禿的腦袋,我心中一怔:大概現在流行這個吧。
“先生,您的女兒真了不起!”一位女士走下車,沒作自我介紹,就繼續說道,“那個男孩是我兒子哈裏希,他得了白血病。”
她頓了頓,壓抑著自己的哽咽。“哈裏希因為化療,頭發全掉光了。他怕遭到同學們的嘲弄,不肯回學校。上周辛杜來看他,還向他保證,她會擺平大家的嘲弄。可我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為了我兒子犧牲自己漂亮的長發!先生,您能有這麼一個心靈高尚的女兒,真是有福啊。”
我呆呆地站在那裏,望著女兒的背影,眼中溢滿了自豪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