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這才微微點點頭,出了門,直奔東廠衙門,見到了白釗俊,跪在地上,道:“小的參見廠公大人!”
白釗俊半眯著眼,慢悠悠的端起了茶杯,這才道:“劉同知已經被帶到了京城,既然這事情是你最早查出來的,那麼這審訊的事情也就交給你去辦!”
劉同知也就是蘇州知府,杜明沒料到他居然如此快就被押送到了京城,這豈不是說白了不管你多大的官,落在東廠的手上,那也什麼都不是。
不過白釗俊把這事情交給自己辦難道僅僅是因為這事情是自己瞎碰亂撞的破獲了陳年的舊案?
杜明的心裏盡管有些懷疑,可這事情也輪不到自己拒絕,答應道:“是,小的遵命!”
白釗俊微微點點頭,淡淡道:“切記一點,一切不能操之過急!好了,下去吧!”
“是!”
杜明再次答應道,可這心裏卻不由的琢磨起白釗俊這話來,是指案子?還是指昨天在浣衣局的事情?
要是他有心的話,昨天的事情是瞞不過他的,這是否是對自己的一個提醒?
雖說猜不出白釗俊真實的用意,杜明還是把這話記在了心裏,離開之後,
來到東廠的牢房,陳七已經在那裏候著了,見杜明前來,便迎了上來,道:“杜公公,這人都關進去了,不過這嘴倒是挺硬了。現在都還沒有招供!”
杜明眉頭一皺,驚訝道:“這人都進了東廠的大牢了,居然還不招?難道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陳七有些無奈道:“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東廠大牢好歹也是大名鼎鼎,誰都知道這進來意味著什麼,不過這人好像吃了豹子膽一樣,就是什麼都不說!而且廠公大人也有交代,不能嚴刑逼供,一切等公公你來了再定奪。”
聽到這話杜明還真吃了一驚,這東廠也罷,錦衣衛也好,嚴刑逼供可是他們的拿手好戲,這居然不用,而且這白釗俊非要自己來審?
這和上次一樣,是給自己機會,還是試探一下自己的本事?
都說上意不可測,難道就是這個道理?
另外一點這心裏也奇怪,都進了東廠都還打死不說,以自己看來要不是就是有恃無恐,特定認為自己能出去,要不是就是說了反正也是死,不說也死,而且這不說就死反而能保護其他一些人,於是幹脆就不說。
不過旋即又推翻了第一種可能,這人犯的可是重罪,即便朝廷有人估計也沒有什麼膽子能幫他說情。
那麼就是第二種可能,如此說來這案子難道還牽扯到了朝廷的其他人,完全可能還有其他的人,這人可隱藏得很深,但是這蘇州知府知道是誰。
心裏有了這些疑惑,杜明立即問道:“這蘇州知府還有沒有什麼背景?”
陳七想了下,這才搖頭道:“這個小的倒是不怎麼清楚,不過調查他的那些兄弟應該知道,小的立即去打聽一下!那麼杜公公你呢?”
“我先去會會這個劉同知!”
杜明站直了身子,既然白釗俊要自己來審這案子,那麼自己當然得好好審審,不管他到底出於什麼目的!
東廠的牢房上次自己也來過一次,不過這次可是和上次不一樣,上次自己可是來看殺人的,而這次自己可是來審人的。
在牢房的最裏麵便是審訊的地方,和外麵有些黑漆漆不一樣,這裏的光線倒是很充足,旁邊熊熊燃燒的炭盆足以把這裏照得通亮,而盆裏麵放著的烙鐵也說明了它可不僅僅是充當蠟燭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