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藏榮喚醒開妹,遞給她一碗熱乎乎的麵湯。開妹衝陳藏榮笑了笑,低頭小口吃著。這妹子短短幾十日備受折磨,原先愛說愛笑的性格收斂不少,現在舉目無親,隻有一個陳藏榮還時時關懷著她、愛護著她,讓她好生感激。
陳藏榮又盛了一碗遞給淩誌雲,一碗給自己,話題又被陳藏榮拾了起來:
“道長,那傳國玉璽是什麼東西?為何你們都很想要得到它的樣子?”
“嘿嘿,那可是個好東西。”淩誌雲話匣子一開,向他們講述了一段故國傳說。
那還是三百年前,某個獵戶自山中打獵,誤墜入山洞,發現一塊巨大石頭。石頭其貌不揚,身形巨大,足有幾層樓高度,呈山字形,孤零零地屹立在山洞正中心,似是天然而成,但經過人工加工成形。那獵戶心中好奇,往上攀爬,發現石上開有一個一個小口,似是為人攀爬所特意而為,就更加確定是人跡所為。他爬到石頭頂,頂端空無一物,隻是能感受到山洞頂部縫隙間吹來的涼風。這時,一縷陽光正巧自上打到石頭頂端,獵戶驚奇地發現,整塊石頭,隱隱發出綠光。他用隨身攜帶的箭頭鑿了幾下,石頭外殼崩裂,露出內裏正是一大塊碧綠碧綠的天然玉石,獵戶當即明白,這竟是一個玉山!他返回家中取了斧頭、籮筐,帶領家中兒女前來采玉。這玉山成色非凡,一指頭大小的玉滴打磨而成的耳環即價值千金。憑借著這巨大的玉石寶藏,獵戶一家自山中平民,逐漸發展成當地一豪族。
後來朝廷動蕩,民不聊生,獵戶看準時機,舉旗起義,在當地一呼百應。憑借著源源不斷的玉石財富,獵戶收買人心、充抵軍餉,乃至收複八國,平定南北,將整個中原歸入囊中,最後位極人皇,一步登天!
淩誌雲狡黠地笑了笑,“那獵戶,姓周,正是前朝開國皇帝,周開元。“
這山洞和洞中玉山,就是周朝開國之源、鎮國之寶,也是周氏皇族龍脈之所在。而傳國玉璽,便是采用玉山核心中玉髓之精華,遣十名絕頂工匠花一年時間精細打磨而成,據說那玉璽上,還藏有山洞的位置地圖。不過,沒有人見過玉璽的真麵貌,一切都隻是傳說,連打磨工匠都被活埋了。周朝皇帝隨身攜帶玉璽,從不示人,用印也親力親為。玉璽代代相傳,國人隻在傳說中猜想過玉璽的樣式,百官隻在皇帝禦令裏見過玉璽的朱紅印樣:天賦聖權。
“那玉璽有什麼神奇的?看都不能看?”
“哼,小子你不懂。玉璽再非凡,但它也不過是塊玉石頭而已。它之所以神秘又重要,原因有二。”
“那是什麼?”陳藏榮睜大了眼睛,好奇地問。一邊的開妹也滿臉疑惑地聽著。
“其一、周朝皇帝老二獵戶出身,一舉坐上皇帝寶座,自然心虛,必須得有個寶物加持,才能顯得皇位得來有理,的確是天選之人。其二、玉璽深藏周朝龍脈之所在,那可是一大塊玉石山呐。有玉璽在,就有複國機會,玉璽不在,便可徹底斷了複國的春秋大夢!”
陳藏榮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問:“那玉璽現在何處?”
淩誌雲接著說故事:
“後來,玉璽傳著傳著,到周朝周殤帝時候,就沒了。”
“沒了?”
“對,沒了。”淩誌雲點點頭,“有人說是周殤帝甍的時候給太監偷偷藏著帶出了宮,有人說是黎高祖當時幽禁皇帝時逼迫皇帝交出了玉璽,也有人說玉璽在朝廷更迭時被打了個稀巴爛,沒人知道在哪兒。”
淩誌雲攪攪稀薄的麵湯,想撈出一塊麵疙瘩來:“原先流言四起,說什麼的都有。現在嘛,皇帝禁止民間談論這個,加上年代久了,漸漸也就忘了這些老故事咯。”
“那你怎麼知道?”開妹問道,“還抓了英哥哥去,他會知道嗎?如果他也不知道,那你們會放了他嗎?”
“嘿嘿,小姑娘,這麼多問題。這不能告訴你們,不過我可不想要那什勞子玩意,還不如給我幾碗豬頭肉吃!我就是欠王明玨個人情,誰想到還的這麼麻煩,還中毒了。真晦氣!”
陳藏榮正想張口說話,忽聽得一聲鷹骨哨音,被冷冽的寒風一齊遞來,在耳邊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