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我的齊諾(2 / 3)

於是,她回頭朝爸爸笑了笑,輕輕地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出去。

夜裏九點,因為是周末,街上倒也不怎麼冷清,雙雙對對的情侶走過身邊,安言看著他們就想起了自己同齊諾在一起的時候,曾經,他們也是那麼甜蜜呢,臉上帶著笑,腳下踩著風,真是得意得不得了。可是,最後一次同齊諾那麼並肩走著的時候,他們卻是那麼的沉默,也不牽手,於是,那一晚,她總是覺得自己的手特別的冰冷。那個晚上,齊諾的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眉頭緊緊地皺著,好像有無盡的心事一般。

她同齊諾的愛情,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明明是相互喜歡的,卻給彼此那麼多疼痛的感覺,可還是不願意放手,於是,漸漸地,連笑都不會了呢!

原來,最喜歡的人,是不適合在一起的,因為太喜歡太愛了,所以失去自我,於是,也想要你也失去自我。我們都因為太喜歡彼此,所以變得不是自己也快要不認識自己了,這樣下去,可怎麼辦才好。

人生的路還有大半要走,可是,我同你,卻好像隻會不停地繼續相互愛著,又相互傷害著。那樣真的好嗎?會不會有一天,當那傷害超過了愛,最後隻能彼此怨恨,傷痕累累?

“小諾,我好像,真的,做錯了呢!”安言在心裏輕輕地說著,卻沒有人來應她,她不自覺地扯了扯嘴角,然後,幽幽地歎出一口氣,終於,還是到了這樣的時候了。

那一夜,安言頭一次發現自己家周圍的路竟然有那麼的長,她隻是繞著小區走了一圈,竟然走了一個多小時。回到家的時候,父母已經梳洗完畢了,看到安言進了門,他們似乎鬆了一大口氣。

“言言,快點去睡吧!”還是爸爸開口說的話,那雙望著她的眼睛寬厚而容忍,還有滿滿的心疼和擔心。

安言點點頭,輕輕地笑了笑,換上厚厚的絨毛拖鞋,回了自己的房間。

後來,安言數度想起這個夜晚,她不知道自己在那一晚所想的那些事情那些道理是否就真的是對的,不過,其實,那也不是很重要,她不過是要說服自己接受一個必將到來的未來,而已。

二零零七年的二月十四是一個星期三,農曆十二月二十七,之後沒有幾天就是春節。安言翻著台曆,給齊諾掛了電話,電話很快地被接了起來。

“安?”齊諾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欣喜,喊她名字的時候竟然有了一點顫抖。

“小諾,好想你哦!”安言的聲音暖暖的,帶著很明亮的感覺。

齊諾聽到那話,愣了愣,安言的聲音似乎是在說雨過天晴了,和從前的很多次爭吵和冷戰一樣,都過去了,“安,你不生氣了?”

齊諾的問話裏還是透著些小心翼翼,於是,安言笑了起來,“氣你什麼?真是的,我又不是炸藥包,一點就能炸!”

“嗬嗬……”齊諾憨憨地笑起來,離別在即,他一點都不想跟安言還有什麼爭吵發生,這之前的一個星期,她什麼消息都不給他,他不是不慌張的,還會發生什麼事情,他真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可是,現在,他的安言好像又恢複了以往,甚至好像恢複到他們剛剛戀愛的時候,於是,他就隻會傻傻地笑了。

“小諾,上次忘記問你了,你哪天走?”安言終於還是問起了這個話題,可聲音裏卻沒有一絲的異樣。

齊諾略微遲疑了一下,聲音沉了半分,回答道:“三月十一號。”

“哦,那還有一個月都不到了呢。”安言算了算日子,應道。

“嗯。”雖然他們不再為這事賭氣冷戰了,可是,那畢竟是一場離別,齊諾的情緒不覺低落下來。

“那公司那裏,辭職嗎?”安言又問道。

“辭了,不過……”齊諾想起小老頭兒說話時老大的架勢,忍不住有點想笑,“師傅說,五年之後我要是願意回公司來,他會負責替我開門。”

“嗯……”安言輕輕地笑起來,聲音裏有短暫的停頓,好像在思考什麼一樣,過了一會兒,她繼續說道:“那麼,小諾,情人節的時候,我請一天假,我們出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