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琴分別了,原因無他,她要回去看她的家人,我也要去看我的。方向不同,自然是要分別的。
我飄回了家。我在路上想,現在因該要舉行我的葬禮才對。白發人送黑發人,父親母親心裏想必也是不舒服的。
那麼,慕折呢?
想起慕折,我皺了皺眉。我嫁給了他,雖說隻有短短一年,但和他在一起無疑我很高興,可是我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是幽深的碧潭,神秘詭異,是種能讓人窒息的黑色,所以我看不透他。
我愛著一個人,但我卻不知道那人愛不愛我。這種感覺十分糟糕,雖說慕折曾經也說過他喜歡我,但我望著他的眼睛時卻完全找不到重心。我明明不該懷疑他,但偶爾也會覺得我好像並不是真的被他喜歡著。
我說過,我嫁了一個很好的人。這點是沒有錯的。
慕折對我很好,不會和我吵架,處處都讓著我;我想要的大多數他都會滿足我……說我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但慕折不想要孩子,他事業穩定,家裏也沒有重病的人需要照護……我實在想不出是什麼原因讓他不要孩子。於是我問他,是不是他不喜歡孩子。但他卻搖頭,嘴角掛著溫柔笑意,說到:“隻是單純的不想。”
就算他那麼說,但偶爾神經纖細的我在這件事上起了很大的疑心,於是那幾天心情很是低落。
心情低落的我決定在他不在家的時候出去逛逛,然後我就被車撞了,然後我就死了。說到底還是因為我的疑心造的孽,估計被車撞有一半也是我自己造的孽。想到這裏,我覺得自己並不在跳動的心髒一陣抽痛。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雖然我感覺不到,但身下的路全都濕了,我就想是下雨了吧。我應該慶幸老天隻讓靈體沒有觸覺,而不是聽覺和視覺。
我穿過門,直向客廳飄去。
一進客廳,我就看見慕折和父親母親還有我弟弟柳承對立而坐。我有點惆悵,但也有喜悅——還有柳承,父母親他們還有柳承,不至於白發蒼蒼時膝下沒有人盡孝。至於慕折,我束手無策。我不懂該如何去做,“他還會遇見更好的人……”我隻能那麼想。
我看見慕折坐在那,雙唇緊抿,單手撐著下巴,麵色陰沉。良久,他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卻帶著莫名的喑啞:“柳緋,她,怎麼會不和我說一聲就出去了?”
我瞪大了眼睛,喃喃道:“什麼意思?”
慕折這是什麼意思?
我努力回憶了一下,發現我的確是很少出去,而且出去時總有慕折和我一起。可是,這不是因為我職業的緣故嗎?
“喂喂,你這是什麼意思?說得好像姐姐所有事情都要向你彙報一樣。”柳承不滿的開口,眼睛有點紅腫,明顯是剛哭過。我不由得感動,沒想到以前關係那麼差,柳承也會為我這個死去的姐姐哭。然後,便又思考起慕折所說的話。我想那時我的眉頭一定是緊皺著的。
“她不是我的嗎?”慕折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