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柳承一時間愣然,隨後反駁道,“那你也不能這樣說啊!很失禮誒。”
慕折看著他一會兒,隨後露出一抹微笑,很苦澀。他說:“抱歉,是我不對。”
我看著他的笑容,有點心疼。
窗外風呼啦啦的吹,聽得見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在暖黃色的燈光照射下,慕折的臉更顯柔和,並且帶著朦朧的美感。我看著有點失神。
“好了小承,別鬧了。”父親開口了,柳承“哼”了一聲,便安靜下來:“慕折,我問你,小緋的屍體你放哪裏了?”
恩?我的……屍體?父母親不知道嗎?
“在醫院太平間。”
“呼——”我鬆了一口氣。那時太過於傷心,都忽略了自己的屍體被運往哪裏去了。話說回來,我還真是粗神經,真不知道以往我是怎麼度過來的。但是我敢肯定,在與慕折確定關係之前,我的神經一定很細。
“是嗎……”母親喃喃道,“那麼小折,什麼時候舉行葬禮?”
“明天。”慕折依然苦澀的微笑著,但是我卻感覺到那微笑和之前有所不同,沒有感覺的我突然覺得有點發冷,莫名其妙的,沒有一點依據。
父母和小承離開了,雨剛好在他們準備離開之前停了。我注視著他們的背影,直至看不見為止。
我又回到了客廳,慕折已經快要離開了。我趕緊跟了上去。
我跟著慕折來到……來到地下室。我又鬱悶了,來這幹嘛?卻又發現慕折直向最深處走去,伸出手,握住什麼東西向右轉了一百八十度,“吱呀”一聲,開了。
有扇門,開了。
我有點驚訝,我一點也不知道地下室裏還有一個房間。四周灰塵揚起,看起來好久沒有開過。我想可能是以前我還沒有來這時就有的吧。不過,慕折來這幹什麼?這裏麵有什麼嗎?
我在慕折後麵飄了進去,好奇的打量四周,發現全都是櫃子。它們或高或低,但花紋都很繁複,更令我奇怪的是它們都被鎖了起來,身上積著厚厚的灰塵,讓我感覺華麗頹廢。
然後,我的目光被前麵的東西吸引住了,死死的黏在上麵。
那是一個人,
那是一個死去的女人。
她有一頭黑色的齊肩短發,容貌不算美麗,但很清秀,眼睛半闔著但眼珠毫無光澤,一片死寂。身上穿著很普通的連衣裙,身材較好,用一個詞形容的話就是幹淨,但這隻是忽略掉她上下身被分了家的映像。是的,她被某種東西分成了兩部分,看得見骨頭。
更重要的是,這張臉我每天都會看見,在鏡子裏。
這是——我?!
我僵硬的轉頭,看見慕折一步一步的走到那個“我”之前。手裏拿著閃著寒光的銀針,我心裏一寒。他是想把“我”縫好嗎?
“不……慕折,不要,不要……啊……”
我感到一陣疼痛,切切實實的在我身上的疼痛……
他開始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