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校園裏的故事的傳播速度總是快過我們的預料的，關於然然的事情我們掩蓋了兩個周才被部分人知曉，但是我和慕容純光天化日下的擁抱卻在第二天就傳遍了我們班，這當然包括歐陽真和蘇晨。開始我還沒有聽到什麼，但是很快一些流言蜚語還是傳進我的耳朵。高毅和我的關係屬於那種誌同道合型的，他在班裏聽到的東西基本都傳達給我。
“大家都在議論你和慕容純的事，主要覺得你做得有些不妥，因為畢竟有歐陽真在先，而且你倆又是好朋友，這多少有些不那麼道德。另外蘇晨的姐妹對你的壞話也是不絕我耳哪。”高毅對我說，他的大嗓門幾乎讓整個校園都聽到了。
“你不能小聲點？”我有些煩躁地嗬斥。
“哎，還有啊，你們宿舍對你的行為也有些微詞，隻是在你麵前不說而已，他們都認為，是你破壞了歐陽真和慕容純的感情。歐陽找複姓女孩這事你們宿舍是都知道的。唉，你呀，完了。”他神神秘秘，搖頭歎息。
“我隻要慕容純，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我說得有些悲壯。
這句話在慕容純麵前變成了“我隻要你，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慕容純聽得有些感動，但她還是很快低下了頭。
“也許，是我害了你。”她說。
“別胡思亂想，大家隻是沒事亂講，過些日子就沒人願意談論了。”我安慰她說。
“可是……”慕容純還是有些擔心。
“純純，別傻了。愛情不是你推我讓的，而且，我本來就是一直愛著你的，從我們第一次見麵那一刻開始。以前都是我傻才欺騙你，現在我既然做出了決定就不會在乎別人說什麼，我不會讓別人左右我的思想。再說了，我總不能讓別人做然然的爸爸，是不是？”我摟著慕容純笑著對她說。
“嗯。”慕容純的眼中充滿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32
時間在流逝，我們的感情在累計，我也許因為太過於幸福，因此而忽略了周圍生活的變化。歐陽真日漸消瘦日漸疏遠我，宿舍兄弟對我的眼神也充滿難以猜測的閃爍，也許是我多想了，但是我確實感覺到不自在。
蘇晨對我還像是初相識一樣冷漠，不同的是我沒有了調侃她的勇氣。
慕容純說她沒有這種感覺，因為她的姐妹都是支持她的愛情的，所以我也就不怎麼對她講我心中的苦悶。
33
華山，中國五嶽之一，位於陝西華陰，陡峭的山路，壯觀的日出，由此成為中外遊客向往的所在。我和慕容純在一個周末來到這裏，我們的計劃是在西安的時間裏遊遍陝西的名勝古跡。
我們周五從西安出發，下午五點到華陰。在華陰吃了東西後在晚上12點開始登山。華山的山路一向是以陡峭著稱的。我牽著慕容純的手一步步向山頂進發。期間有很多的遊客相互呼喊嬉鬧，我和慕容完全不管這些，隻是相互依偎著登山。
半夜5點多我們來到頂峰相近的地方，慕容說很累，我扶她在路邊休息。剛坐下慕容就說她想睡會。我說怎麼睡，慕容說靠著我的肩膀。
慕容可愛的臉，熱熱的氣息讓我衝動。我說純純，累了？慕容說嗯，我說讓我抱著你。慕容說嗯。我突然很衝動，我特別想吻慕容。
我說純純，讓我吻一下你可以嗎？
慕容還是嗯。
那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那種吻著愛人的感覺，那種陶醉的感覺，那種永遠難以忘記的刻骨的感覺。
我緊緊地摟著慕容，我恨不得現在就去娶她，我恨不得將她摟入我的身體。
我們長久的相擁相吻。
慕容的唇甜甜的，這是我的第一次。
“雲，我特別累，感覺暈。”慕容說。
“那要不我們鎖個同心鎖下去吧，不看日出了。”
“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上來一次不容易，咱們看完坐纜車下去。”
日出來的時候我給慕容拍了張照片，她站在初日的旁邊，甜甜地笑著，像是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幸福。我們在華山頂接吻，初生的太陽紅紅地印照著我們的臉，這是我們愛的象征，剛剛起步。
我們鎖上同心鎖，那是真誠的象征，我們的愛情，像鐵瑣，永不會解開。
我們在山下休息，那是個有些陳舊的旅館，但是很典雅，像華山的悠久歲月。
那一晚慕容成為我的女人，我忘不了那深情地一夜，那是相愛的男女最真誠的表達。
我愛你，你愛我，那麼我們相愛吧親愛的，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早晨的陽光照到我們的臉的時候慕容害羞地看著我，我一把拉她到懷裏瘋狂親吻。
“雲，你永遠不會離開我，是不是？”
“當然。”我親吻我心愛的女人。
33
我們登上大雁塔，我們流著汗登上翠華山，我們小心地走過兵馬俑的身旁，我們嬉鬧著劃船遊走在興慶公園的湖上，我們在肆意地揮霍我們的幸福，我們自己的幸福。
我們完全不顧外界的言語。
我們一起經營慕容純的放映廳，我們很快樂。
34
“肖雲，你太過分了吧，你根本沒有把咱倆的感情當回事是吧？”我知道蘇晨沒有那麼容易就放過我，現在終於還是來了。
“我沒有什麼，我隻是選擇了一個我真正愛的人。”我的話聽來是殘酷的。
“那個慕容？我早知道你們有問題。想和我都鬥，看著吧。”蘇晨的話讓我一驚，我不知道她會做什麼。
蘇晨的脾氣完全出乎我的預料，她請我吃飯，“你如果不來我死給你看。”她說。
我完全沒有了主張，我知道蘇晨是個說到做到的角色，我選擇了去。
慕容純也去了，選擇去是因為她得到蘇晨一樣的威脅。
鄧麗麗也來了，這完全是同盟。
蘇晨宿舍的姐妹都來了，我一下子謊了神，慕容的臉色也布滿陰雲，她或許不像我一樣怕得怕失。
“明說吧，我希望你就最近的事情做個合理的解釋，我覺得受了恥辱，有些太欺負人。”蘇晨說地沒有任何客氣，她的態度出乎我的預料，我沒有想到蘇晨這樣翻臉，雖然我們曾相親相愛，但是散了的鴛鴦沒有再同飛的情誼。
“是啊。你說說吧。”蘇晨的姐妹一樣有備而來，我突然想起“鴻門宴”。
“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們相愛，就這樣還不夠嗎？”慕容一樣沒有客氣。
“你真不要臉，還好意思說這種話，你不覺得害臊嗎？”蘇晨的一個姐妹不像是那種省油的燈。
“我害臊？我們隻是愛了一個人而已，倒是你該害臊，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指手畫腳？你配嗎？”慕容純說得淡淡的，充滿不屑。
我一樣沒有坐視不管，我的愛人，我最愛的女人，在這種時候受著委屈，我沒有道理保持沉默。
“晨晨，不，蘇晨。我們是有過美好的從前，但是很遺憾，現在我們因為一些事情已經走到了分離，我們還可以是朋友，但是請你尊重慕容，我別無所求。”
“好啊，我們一起吃次飯吧，吃完可以走了。”蘇晨說。
“就這樣嗎？太便宜這對男女了吧？”一個女孩說。我記得她曾經也是和我關係很好的，和我還有蘇晨經常一起的，但是現在卻是這樣了，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隻是選擇了一個自己愛的人而已。
“算了，讓他們走。”蘇晨想是突然感覺到這種遊戲乏味了，不想再繼續了。
鄧麗麗一直沒有說話，安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來做什麼？我不知道，或許是來看熱鬧的吧。
我和慕容離開了那裏，我們也沒有吃飯，我們坐在一個咖啡廳昏暗的燈光下接吻。
我喜歡她小小地近乎有些醜的鼻子，還有那一排亂七八糟的小白牙，可是我那麼留戀那溫柔的小嘴，我們接吻，仿佛忘了剛才地不愉快。
“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如果我不在了，好好愛蘇晨，她是真的愛你才有今天出格的表現。”
“說什麼傻話，你不在去哪啊。”
“不是傻話，我愛你，這是千真萬確的，但是人有旦夕禍福，我總擔心我等不到做你新娘那一天。”慕容的淚突然傾泄。
“純純，你就是我的新娘，從我們相愛那一刻起就是，不要再說傻話啊。”
“你答應我嘛。”她不依。
“好好，我答應你，可以了吧。”
“嗯。”慕容靠在我懷裏。
35
歐陽真也終於和我翻臉，這在我的預料中，但是真正來了我還是有些接受不了。我們一起在夜市上喝著啤酒的時候他終於對我大吼，我要和他碰杯的時候他拒絕。“怎麼，瞧不起兄弟？”
“沒有，是你瞧不起兄弟。”
“開玩笑，你一直是我的兄弟，怎麼會瞧不起你？”
歐陽真喝得多了點，所有的鬱悶和不滿完全發泄了出來。“也許你沒有瞧不起我，但是慕容純瞧不起我，哈哈。”他的笑滿含苦澀。
“別胡說了，怎麼會？”
“誰胡說了？她對你投懷送抱，對我卻冷若冰霜，你說怎麼回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從開始就是玩弄我。”歐陽真指著我的鼻子喊著。
“歐陽，你在說什麼？”郭小鵬嗬斥歐陽真，常銳也勸阻歐陽真，但是沒有用。
宿舍兄弟都勸不住，我隻有保持沉默。我心中充滿鬱悶，我想說歐陽，如果還認我這個兄弟，咱們明天聊，我知道對不起你，但是我們真的相愛，你不要太過責備我好不好？但是我沒有說出來。
我瘋狂喝酒，我幾乎忘記了自己在哪裏，我喝醉了。
“肖雲？肖雲？”我聽到有人喊我。
“嗯？嗯。”我含糊著應答。
“來，脫衣服睡覺了啊？”
“嗯。”
光滑的肌膚，熱熱的氣息，我突然像待在火山口般熾熱，我感覺到自己摟著個女人，我確信那是我最愛的女人，她是慕容純。
陽光再次灑在我臉上的時候我睜開了眼睛，有陣淡淡的清香在我身邊飄蕩，我看著我身邊的女人，我突然驚嚇著坐起，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我身邊的女人不是慕容純。
“雲，雲，你在嗎？”我突然聽到門口有人喊我，我知道是慕容來了。
我突然發現，也許這是個騙局。
“誰？”我慌亂問著。
“我啊，純純。昨晚喝醉了？”慕容完全不知道屋裏的情況，她的聲音還正常。
“我就來。”我回答著卻不知道如何應付這個局麵。
我聽到慕容在和服務員說話，“你幫我開開門吧，裏邊住的是我男朋友。”
“謝謝。”我聽到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
“快點，你哪來的，快躲起來啊。”我用力搖著身邊的這個女人，我完全失去了方寸。
這個女人才睜開眼睛，慕容純已經出現在門口，她的笑僵在臉上，她還是笑了笑，怪怪的，然後轉身離去，對我的喊叫置若罔聞，我跌坐在床上。
“怎麼了？”身邊的女人好奇地問我。
“滾。”我淡淡地說。
“哼，昨晚還那麼熱情地，現在用不到別人卻如此了。”那女人有些不滿。
“滾。”我重複著說。
“我操！”那女人罵了一句憤然離去。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
36
歐陽真，一定是的，我的腦海中反複如此念叨。果然是的，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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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歐陽真說得很無所謂，既然你沒有把我當朋友，那我也就沒有必要把你當朋友。
“畜生，你是畜生。你也傷害了你愛的女人知道嗎？”我的情緒失控。
“我愛的女人？她愛過我嗎？我就是不想讓自己愛的女人愛上別人，即使她不愛我，讓她看到心碎的一麵，她愛的人？哈哈，不過一嫖客而已，哈哈。”歐陽真的表現讓我的眼睛充血。
“你還是不是人？”我一拳砸了過去。歐陽真倒在床上。
“都給我住手！”何曉將我推到一邊。
“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你是男人嗎？”我的憤怒沒有停息。
“隨便，隻要你們沒有幸福。”歐陽真的心情我已經沒有辦法了解。
也許是我傷他太深？
也許他想用這種方式換回什麼，可是有什麼呢？
也許兄弟為女人翻臉或是姐妹為男人翻臉都是不值得的，但是誰能說得清楚呢？愛情，根本是沒有道理的。
我舍棄愛人還是兄弟？
我沒有答案，但是我的實際是舍棄了兄弟，因為我舍不起愛人，因為我知道，真正的愛人，隻有一個，雖然兄弟不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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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雲，我不需要原諒，我也不想讓自己有良心的譴責。我所做的一切也不是一時衝動。我就是不想看著你們一起幸福的模樣。
我受不了這種感覺。
我知道，如果你們不能在一起了，你們還一樣可以生活，而我不能，我不能看著你們幸福而活著，我要毀了這種幸福。
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愛慕容純，我想到她在別人的懷裏就瑟瑟發抖，即使是你的懷裏我也無法麵對。
我知道她一直愛你，是因為你她才不愛我，我一直這樣認為。我要讓她親眼看到你的毀滅，這樣或許她會重新正眼看我。
我設計了圈套，我告了密，都是我親手做的。如果你可以原諒我，我當然高興，但是如果你嫉恨我，我也沒有怨言。
我這一輩子也許隻做了一件損人的事情，那就是這件。
我爸爸病得很重，這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因為你是熱心腸的人，我不願意讓你麻煩。但是我現在願意告訴你，我擔心沒有機會。
我爸爸就我一個兒子，他想在他不多的時日裏看到他的兒媳婦，以前鄧麗麗經常陪我去看我爸爸，她本來很好，我爸爸也是很開心的，但是我們後來還是選擇了分手，我告訴我爸爸說她不愛我了。其實我多麼希望慕容能陪我去看看我爸爸，但是她一直沒有答應，她說她不想欺騙老人，也不想欺騙自己的良心。我知道她的難處，我無法勉強。但是我知道，如果她有一天真正愛上了我，那麼她一定願意陪我去看我爸爸的，不管他在哪裏。
也許我做的這件事是為了成全我的爸爸，也許是出於嫉妒，我嫉妒你身邊圍繞的幸福快樂，而我，一樣的年齡，一樣的善良，可是我的身邊都是不幸，我看不懂上天的安排，所以我要報複，我不管受害的是誰，即使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最愛的女人。
我不甘心。我曾那麼努力，我曾那麼用心，可是換來的還是難以言語的傷痛。
那天我去給爸爸送東西，他睡著了。我跪在他的床前痛哭出聲，我無法抑製自己的感情，我那一刻想到了自己所有的不幸。
肖雲，也許你難以明白我的處境，我看著爸爸日漸蒼老，日漸消瘦，而我無能為力，連爸爸想看看自己兒媳婦這點都做不到。我是個不孝又無用的兒子。
我無法解脫自己，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這樣我的心裏或許可以好受些。
是的，我現在感覺輕鬆多了。
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什麼，你永遠是我眼中的好朋友。
歐陽真
英語課上歐陽真將這封信送到我的手裏，我看著信心中百種滋味一起翻騰，我不知所措，陷入種種矛盾的旋渦之中。他的信越往後越潦草，看得出他很激動。
我合上信，抬頭去看歐陽真，他低著頭看著書本，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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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然然，孩子正在玩耍，看到我，馬上蹣跚著跑我懷裏，小嘴快樂地對著我笑。我把她抱在懷裏，重重地在小臉蛋上親了一下：“想爸爸嗎？”我又親了她一下。
“想。”她的小手在我的臉上抓著。
“我也想媽媽。”她又說。她的發音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聽得懂。
“嗯。媽媽很快會來看你的。”
“媽媽說，媽媽說爸爸不愛我們了。”她的眼睛看著我，噘著小嘴，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怎麼會呢？”我摸摸她的小臉蛋，“不會的，爸爸最愛你和媽媽了是嗎？”
孩子沒有再說話，她當然不懂愛和不愛，她隻是聽到了話做出簡單的反應。根據然然的話我知道慕容這兩天來過這裏，也說了“爸爸不愛我們了”的話。我想，我該去找慕容了，不管怎樣，我需要做出解釋。
但是我正準備離開然然回學校的時候慕容卻剛好來了，我趕忙放開孩子迎了上去。
“純純，來了。”我的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