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無忌(2 / 3)

劉天幕狡猾至極,他先表明自己沒有,然後用反問的語氣暗示楚夢枕和雨墨,事後如果皇宮之中也沒有的話,他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說當時他也不是很肯定,有許多官場經驗不足的官員就敗在他的這種手段之下。

果然楚夢枕和雨墨這對沒有官場經驗的師徒上當了,楚夢枕重新坐下說道:“如果宰相大人能夠幫忙尋找藥金,我們師徒必有回報。”

劉天幕不悅的說道:“神醫師徒治好了老夫的痼疾,尋找藥金是老夫義不容辭之事,明日兩位就與我同回京城,感謝的話不必再說,來人,準備酒宴。”

在酒宴當中劉天幕說出了自己為什麼會來到浮沂城,原來劉天幕出任宰相以來決定澄清吏治,每年他都要不定期的到各地考評官員,可是來到浮沂城之後逆嗝症突然發作,而且這次發作的非常嚴重。這個毛病已經糾纏了他十幾年,但是一直沒有徹底的治愈,而使用了雨墨的藥方之後劉天幕感到好像痊愈了,這可是太醫院的太醫都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

楚夢枕對於醫術根本就不了解,而且楚夢枕不吃人間煙火,為了避免露出馬腳他不斷的喝酒,而雨墨不喝酒卻揮舞著筷子吃得不亦樂乎,劉天幕講的究竟是什麼內容根本就沒聽進去。

劉天幕到現在也摸不清楚夢枕的底細,他除了喝酒之外什麼醫術都不談論,但越是這樣劉天幕越迷信楚夢枕,這才是真正的高人,等到他出手治病救人的時候肯定是驚天地泣鬼神,不過他們師徒好像真的不在乎榮華富貴,那個小孩子對於美食還很有興趣,可是楚夢枕對什麼事情都無所謂,這可不太好辦。

雨墨吃飽了之後揉著肚子說道:“這裏的菜比昨天的酒樓好多了,吃得真過癮。”然後才對劉天幕說道:“你的體質偏寒,所以你生病的時候記住不要服用涼藥,水果也不要吃那些犯忌諱的,柑橘、慈姑和柿子都不要多吃,這是答謝你的這頓飯。”

劉天幕放下酒杯說道:“小神醫獨具慧眼,這幾樣水果我吃過之後就腹痛如攪,一直弄不清楚原因,沒想到小神醫提前看出來了。”

陪坐的郡守讚歎道:“通過望聞問切能夠準確地判斷出病症的就算是名醫了,小神醫隻看一眼就可以料事如神,下官今天真正開了眼界。”

郡守以前認為浮沂城的醫生水平就算是很高了,畢竟這裏是富庶之地,有錢的人多,有名望的醫生們也都紛紛趕往這裏,這裏有幾個醫生都出身杏林世家,他們看病的本事有口皆碑,但是和雨墨比起來他們隻能算是庸醫,郡守恨不得自己也立刻生一場病讓雨墨給診治一下。

酒宴之後劉天幕開始午睡,楚夢枕和雨墨則在客房裏麵反複研究劉天幕說的究竟可不可信,楚夢枕沒有見到劉天幕的時候感覺他是個非常工於心計的人,見麵之後劉天幕顯得非常實在,這讓楚夢枕很迷惑,現在他也說不清劉天幕是個什麼樣的人。

而雨墨對於劉天幕滿嘴的奉承話感到很滿意,所以他認為劉天幕肯定知道藥金的消息,他絕對不會欺騙自己。楚夢枕權衡再三,反正現在自己師徒也不敢露麵,那麼和劉天幕上京城去一趟也未嚐不可,而且京城的位置偏南,想要離開的時候直接向南走就可以吸取丙丁火之精氣了,也不能說是浪費時間。

第二天的清早,劉天幕的隊伍向京城方向出發了,劉天幕的行裝很簡單,也沒有帶家眷,隻有兩個侍女照顧他,此外就是一百多人的衛隊,浮沂城的郡守為楚夢枕師徒也準備了一輛舒適的馬車,現在楚夢枕和雨墨已經是宰相麵前的紅人,巴結好他們就等於為自己鋪平了另外一條坦途。

京城距離浮沂城的距離並不遙遠,隊伍行走了五天之後京城已經遙遙在望了,這幾天雨墨一直躲在車廂裏麵偷偷的修煉隱地八術,這是救命的法術,而且很好玩,所以雨墨修煉的很賣力。劉天幕懷疑楚夢枕師徒會法術,據說天玄宗的人都是飛天遁地的準仙人,就連在那裏打雜的都會幾手法術,但是楚夢枕兩個從來沒有顯示過身手,劉天幕的好奇心隻能勉強壓抑著。

劉天幕的隊伍回到京城時候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劉天幕作為當朝宰相官聲很好,而且京城的官員為了升遷或者保住現有位置難免要爭相討好他,因此氣氛格外的熱烈,楚夢枕和雨墨則躲在車裏不肯露麵。

以往劉天幕出巡之後回來的時候都是兩手空空,可是這次回來的時候竟然多了一輛馬車,難道是宰相大人在外麵納了一個小妾?那些三妻四妾的官員心中開始嘀咕起來,不過聽說宰相家裏的兩個夫人相當潑辣,宰相大人應該沒有這個膽量,如果是真的就過癮了,兩個夫人肯定會大鬧一場。

劉天幕的府邸距離皇宮不遠,那些官員們簇擁著馬車向他的府邸前行的時候迎麵來了一輛四匹純白色的駿馬拉的豪華馬車,那些官員們見到這輛豪華馬車的時候都沉默起來,劉天幕暗自歎息一聲讓侍女打開了車門。

那輛豪華馬車一直來到劉天幕的馬車之前才停了下來,一個陰柔的聲音響起道:“宰相大人勞苦功高,貧道特來為大人接風洗塵。”

劉天幕在兩個侍女的攙扶下走出了馬車說道:“劉某何德何能,竟然勞煩國師大人親來迎接,劉某惶恐。”

雨墨好奇的問道:“師傅,他在你麵前自稱老夫,怎麼在這個什麼國師麵前怎麼就變成了劉某?哎!師傅,你聽那個國師的聲音怎麼陰陽怪氣的?嘿嘿……”

楚夢枕淡淡的說道:“不許多嘴。”

但是國師已經聽到了雨墨的聲音,他打開車門走了出來,原來是一個唇紅齒白的中年道人,國師穿著一件寶石藍色的道袍,頭上的發髻插著一根白玉簪,風流倜儻,看起來比楚夢枕還要英俊,隻是沒有楚夢枕的那份不食人間煙火的飄逸與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