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歲月滄桑天安門!天運人事盡其中(17)(2 / 3)

神聖威嚴天安門,變化方圓包地軸

西方古代的人生觀:天是天,人是人。

中國古人則講“天人合一”。“天之神奇”,“地載萬物”,天神、地靈、人君,天地人和。西漢司馬遷寫《史記》就在於“究天人之際”。

西方人以“十”為完美;中國人視“九”及它的倍數八十一為“極數”。

盤古為“天地萬物之祖”,在中國古人看來,“天地”者,“宇宙”也;“宇宙”者,建築也。天神、地靈、人君,天地人和,中庸一統的思想文化,無不反映在神授皇權的天子皇宮及其四周各種建築物上。

天安門高大雄偉、莊嚴肅穆、威嚴天下。

紫微宮垣,天子常居,高牆厚壁,不可逾越,層層殿門,森嚴禁地。“變化方圓包地軸,君王元裕統天下”。任何詔令、恩威隻能來自重重宮殿裏的神聖天子君主。

一般以為,建築就是房子。但建築和房子卻不是相同的概念。建築不僅僅是一個供人們進行生活活動的場所,也不僅僅是一個由人所創造的物質對象,而且還賦予了它思想文化的內容。建築不僅本身是一個文化對象,而且它還比較全麵地關係著人類文化的其他領域,並映射著這些領域。北京天安門作為明、清兩代皇城的正門,是一種限定空間,又溝通皇宮內外的物質對象,它以高台高樓、歇山重簷、十獸壓勝、黃色琉璃瓦、五個門洞、五座金橋、兩對石獅、長長禦道、森嚴空曠的一種建築形態,用文化藝術語言表達了封建社會神授皇權的至高無上。天安門後的紫禁城各種建築及周圍天、地、日、月、太廟、社稷各壇等,無不體現著天人合一、君權神授、大一統等中國傳統文化價值,並發揮各自的政治功能。

天地人和

天安門把天子皇權功能表達得十分完整、清楚,“受命於天,安定天下”,天安門廣場兩邊千步廊外的各部院、將軍統帥、寺監大臣都得到廣場門前來聽候詔令,去執行皇帝統馭天下的重大任務,明、清兩代皇帝每年正月十五、冬至兩次去天壇彙報,求得上天的保佑。天壇四周古柏森森,烘托出祭天所需要的神秘、肅穆氣氛,以顯示封建統治皇帝的天命神權,以此來欺騙人民,鞏固他們的統治地位。

西方古代的人生觀是“天”“人”各一的,天是天,人是人,天是人認識的對象,人有時不得不匍匐在天的腳下,天人之間是有嚴格界限的。於是,便有濃烈的悲劇觀念、崇拜觀念,有日神與酒神精神;作為曆史性的反撥,有人對於“格物致知”的古代自然科學的昌明,有以後18世紀“浮士德式”對人生的苦苦追求,有近代尼采式的“唯意誌”,這都是天人分立觀在哲學上的表現。

中國古代特殊的哲學觀、人生觀則是“天人合一”。在《周易》中企圖對包含自然、人類社會的曆史發展等等範圍極其廣泛的問題,做出一種總體性的概括和說明,建立一個世界模式。古代先哲習慣於將“天”“人”放在一起加以思考,認為宇宙之根本原理,亦即人生的根本準則;宇宙自然之理,是人生社會之理在天上的返照;人生社會之理又是宇宙自然之理在地上的俗化。早在商周時期,就把天作為至高無上的主宰者。最高統治者――周王則為受天之命而王天下的“天子”。但是,夏、商、周交替,都相繼變革了天命,於是,便出現了“順乎天而應乎人”的觀念,在不動搖“天命”的前提下,強調人事的重要性;既要順從天命,又要適應人心,才能維持“天命”。西漢董仲舒進一步發展了天、人的關係理論,提出“天人合一”說和“天人感應”說。他把自然界的“天”塑造成為有意誌的人格神,把人間的一切都說成是上天有目的的安排,故“天人本無二,不必言合”,“以類合之,天人一矣”。這種古代“天人合一”的人生哲學,一直沿襲到清代都沒有什麼改變。明代吳承恩寫的《西遊記》,便是一部天人合一的傳世小說,人間有皇帝,天有玉皇大帝;管理人間各種事務的大臣官員,自然形象,宗教人物,都在天上給他們安排了適當的職位。天有宮闕,人間有紫禁城皇宮,並且天子皇宮又是按雜糅的儒學禮製修造的,視為人間天堂,京城、皇宮形成一個“天人合一”、天地人和的整體。

神壇與皇權

古代的人們對自然界的力量無法抗拒,也不能認識和做出科學的解釋,隻能求助於天地、祖先、諸神的保佑。這天地、祖先、諸神合一的文化心理,可以說深入到民族的靈魂骨髓。談宇宙,往往從人的心理角度加以附會,“天亦有喜怒之氣,哀樂之心,與人相副”,說人生,又要到天、自然那裏去尋找根源,“人之身,首而貞,象天容也;發,象星辰也;耳目戾戾,象日月也;鼻呼吸,象風氣;胸中達和,象神明也;腹胞實虛,象百物也。”“頸以上者,精神尊嚴明,天類之狀也;頸而下者,豐厚卑辱,土壤之比也;足布四方,地形之象也”。真可謂“有天地,然後有萬物;有萬物,然後有男女;有男女,然後有夫婦;有夫婦,然後有父子;有父子,然後有君臣;有君臣,然後有上下;有上下,然後禮儀有所措”。所以,除了天地、祖先崇拜外,還對日、月、雷雨、山川、農作物等進行崇拜,而且這些崇拜的主祭權一直掌握在天子人君手中,作為天授神權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