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章、前塵往事
看著冷弋弑那詭異的冷笑，攸霖已經無力吐槽，心裏除了肯定就是確認：冷弋弑的腦袋絕對被人打過！就算沒有也絕對有過因為刺殺失敗被踹進水裏而腦子進水！就算沒有這個也絕對被某種動物踢過！不可能有第四種情況！他敢拿自己的腦袋作保證！
不知道是笑夠了還是攸霖默默的譴責眼神讓冷弋弑終於察覺詭異，反正他是停下了詭笑，特別無辜地回視著攸霖。
攸霖的嘴角無意識地抽了抽，“幹嘛？”
“沒事……咳咳。”冷弋弑收回眼神，又換了一臉正色，“那你一個人在這裏沒事麼？需不需要我幫忙？”
攸霖知道冷弋弑在擔心他，所以沒有再毒舌，隻是笑著安撫道：“沒事的，我一個人可以的。”
“有時需要幫忙就說，我雖然不敢說所有都可以辦到，但至少我會盡力。雖然我在江湖上沒你出名，但畢竟還有自己的那些朋友……還有，有事一定要說！千萬別自己扛，我們都不是擺設。”說到最後一句，冷弋弑的表情可謂嚴肅到極點。
之所以會蹦出這句話，是因為男人忽然想起，這類事件以前就發生過一次。那回，血泠堂不知誰接了誰的令，派出高手到處捕殺江湖人，冷弋弑、悠寒、冷簫他們幾人聯手對抗，冷簫負責替那些江湖人隱蔽，而冷弋弑與悠寒因為武功最高就出手與那些血泠堂的人打。後來是前輩們出麵幹涉，這次捕殺才徹底終止。但可能因為冷弋弑跟悠寒殺了不少血泠堂的人，對他們二人的追殺又接了上來。這場曠日持久的追殺沒日沒夜，就連冷弋弑這樣刺客出身的人都撐不住了，更遑論當時功力本就略次於他的悠寒？
那晚，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他們，看著隱藏在雲層中的月，看著淒涼的夜景，看著荒草遍生的棄廟，心底其實是有些絕望的。
“老子發誓，這晚過後如果還活著，一定要剁了那些咱們救過的人！碎肉通通喂狗，骨頭通通扔給豬……不對，是碎肉給豬，骨頭給狗……還不對，是碎肉骨頭豬跟狗都有一份……哎悠寒，你說豬會吃麼？”
攸霖笑了笑，也開始陪著他開玩笑，不正經：“就算你給豬，狗也會搶的吧？”
“那就剁了狗喂豬。”
“那要是豬不吃呢？”
“那就剁了豬自己吃……”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誰都沒做出其他動作，依舊是開著玩笑：“你不怕吐麼？那些人的肉那麼臭……肯定連心也是黑的，你還敢吃？”
“拋到荒郊野外，誰愛吃誰吃去，隻要老子還能活下去……”
那時，他們救過的人，無一個人來回報他們，哪怕隻是問候一下；那時，冷簫為救他們身負重傷，甚至幾近昏厥；那時，他們深深陷入人數接近百萬的圍剿。
那時，他們內力油盡燈枯，手連劍都抓不住，遍體鱗傷；那時，他們失血過多，昏昏欲睡，真的差點連說話的力氣都失去，隻能坐等死亡。
那時，攸霖隻是喃喃道：“肯定會活著，必須活著……”
他似乎還說了一句什麼，冷弋弑根本聽不清，隻覺得眼前人影重重，身旁的木頭已經朽透，最後，哢嚓地斷掉。唯一能看清的，就是衝天的火光，似是將整個天下都燃燒起來，而自己，正處在熊熊烈火中，無法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