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觴誰飲憶已終讖,
煙花綻罷,流年盼與歲老。
退隱,南山孤盞青燈伴,曲水笑。
——題記
one繁華盡、獨我舊在
櫻落,紛紛揚揚。
幻境般的飄渺,卻有無人敢承認的虛無。
似是下一秒,便會消失。
微勾唇邊。
他淡淡地笑。
三年期限……到了。
一身青衣的少年緩步行來,邪魅的笑掩去蒼白。
褪了年少,終覺人生短暫。
頓住,少年輕輕笑。
“我,回來了。”
他亦輕然笑。
“終於舍得回來了。”
“嗯。”
一如既往的淡然。
惜字若金。
抓住他手,他微微歎,卻是無盡寞落。
“喝幾杯,怎麼樣?”
少年笑,舊是那熟悉的溫暖,未曾因何事而變分毫。
即便……曾那般撕心裂肺過。
“走。我陪你。”
他亦隨著笑。
痞痞,卻成功掩著眼眸深處的疲倦。
那年,曾輕狂;
那年,曾約定;
那年,終別離。
“老樣子。”
麵對前來尋問的新服務員,他淡淡道。
未再應答,他拉他行至老地方。
他眸色微閃。
三年來,他究竟,來過多少次?這麼熟……
一向精明的他卻未看少年雙眸,倒了酒,苦笑:“陪我喝杯。”
“……好。”
雖明看出他已麵色蒼白,酒還沒動;
雖已看見周圍人對他的訝異裏包含很多情緒,以瘋子居多;
雖遲頓卻依然看出服務員眼裏的複雜及離開時那深深歎息……
舉杯,一飲而盡。
他微愣,忽地大笑。
“夠爽快!再來!”
少年不曾推辭。
你究竟怎麼了,把傷口隱藏得那麼深,我都觸不到。
越是開心,我越是擔心。
唯挑我剛回來之時。
為什麼,連我都不懂你了……
他亦未猶豫。
在周圍除少年如常外的擔心下,連飲三瓶。
“噗——”
腥紅的血,頓時染遍天下。
少年愣了。
老板似是料到般,打了急救。
“老地方。”
簡潔得不像急救電話。
不安緩緩擴大著。
那年,她憂傷而絕望的雙眸再度浮現。
無聲指責著他的見死不救……
他喘息,努力將那人的眼眸打散。
他需要他。
他知道。
自從孤兒院那事後,他二人再未離棄。
他是他兄弟。
三年的空白,他不知怎樣彌補。
病房外,護士亦歎氣。
“這孩子都本月第五次來了。”
“是啊……唉,喝到這種樣子還喝,明明都給過忠告的。”
“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
靠著牆壁。按下鍵,他淡淡道:“耗子,是我。”
他轉醒時,已第三日。
少年立在床頭,發黑的眼圈昭告著主人兩夜未眠。
未來得及開口,便聽得少年這般許諾。
“繁華落盡,獨我舊在。
此生八拜,刀山亦擁。
笙歌不再,紅顏終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