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什麼真相大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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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投擲的匕首頓在半空,察覺到屋簷下熟悉的氣息,隱藏在屋頂的男人嘴角不由抽了抽,若無其事般將凶器收到最懷裏,拿開幾塊瓦把頭探了過去:“好巧呀。”
聽到聲音的青衫男子仰起頭淡淡回望,“冷弋弑,你是閑得無聊嗎?要不要下來陪本君練練手?”
“……才不要。”男子嘟囔一句,身形一閃再度出現已是倒懸在了房內梁上,黑而長的頭發也隨即垂落,仿若掛在那裏的黑色沙袋,而他本人卻毫無知覺,隻衝著青年笑得溫和,“怎麼不繼續在煊峰療傷?”
青年冷冷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我要是沒好會讓你走?”
這話雖然聽起來不那麼文雅,但冷弋弑卻是知他留自己下的原因,自然也沒了脾氣:“真的沒影響了?畢竟古墓……”
“要繼續留下來伺候我嗎?”攸霖截斷他的話,神情已略顯不耐。他從來都不是煽情的人,想到甚麼便去做,作為男人卻猶猶豫豫嘰嘰歪歪簡直跟女人沒甚麼區別。
冷弋弑識趣地住了嘴,“司徒笑果然是讓我來刺殺楊仁。”
“……怎麼著,以為楊仁在這裏?”攸霖微微眯起眼睛,看似疑惑實則威脅,讓得冷大殺手再次摸摸鼻子企圖假笑掩飾。
因知著攸霖“武神”的身份,且其本人也一再要求,楊仁便順水推舟從善如流,派出偽裝成近侍的大內高手圍在唯一的房子周圍,做出皇帝在其內的假象;而正主卻去了帳篷與呼延宮闕合住,搞得一貫淡定的呼延丞相都不知該怎樣放手腳了。
隻是……先不說認沒認清皇帝跟臣子,單就某方麵而言,一旦傳出去他還真就不用混了。
對這貨本質已經有了深刻認識,攸霖也懶得計較,直截了當地問:“你來這兒隻為了刺殺楊仁?”
不知為何,青年問出這話時冷弋弑隻感覺有種違和感,但到底哪裏不對他也不清楚,隻能搖了搖頭從梁上下來,眼裏雖是笑著表情卻異常嚴肅:“還記得我走之前跟你說的嗎?”
“你說你是要去找一個人,可有消息?”
沒察覺到青年語氣中的緊張,冷弋弑垂了眼低低歎道:“哪那麼容易,我們少說都是七八年沒見……不過讓我發現了個更有意思的事,或者說線索更恰當。”
青年眉心微挑,“甚麼?”能讓這家夥都說出有趣,可見……
“他本名是叫宇文騰閣沒錯,可他在江湖上卻有個更響亮的名號,就是……”冷弋弑緊緊盯著對麵人的眼,語調一字一頓:“宮藤戈。”
攸霖坦然回望,黑嗔的鳳眸深處一派淡然,“那意思咱們找一塊了?”
“……你沒有消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冷弋弑返了身徑自到桌子倒茶喝,“謠刃沒給你確切情況?”
背對著自己的男人無法被窺探情緒,攸霖連回答都斟酌了下,“本來計劃很好,就是他太過警覺,所以……”
“憑你的本事,根本沒必要非得殺掉楊仁。”冷弋弑轉過身看向青年,黑亮的眸子裏卻是極少在他麵前呈現的冰冷,仿若在看毫無關聯的任務對象,“是顧忌那幾個老不死的嗎?能光明正大進藏書庫所要的證據必然是極全……那麼,僅僅無關之人卻這般傷心,是不是有點解釋不過去了?”
青年欲圖抬起的手頓在半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站在麵前的男人,似是在分辨他是不是自己熟識的那個,許久方才淡淡歎道:“既然你都這般想我自是沒甚麼好說,怎樣,要將我縛起來給你那戈哥賠罪嗎?”
放出意識感覺到自己意料之內的氣息,冷弋弑驀然抽出劍抵在青年仿若透玉般能看見毛細血管的頸邊,“很有這個必要。”而後便劃破了那處,血當即濺了出來。
得到自己滿意的效果,藏在屋頂上的黑影詭笑了幾聲,站起身來腳尖輕點便失去蹤跡。
鮮豔的血跡布滿了素雅的青衫,攸霖悶哼一聲倒到床裏,將床單也瞬間染紅;冷弋弑順勢覆在他身上,劍被狠狠插入床中,若不仔細看更像橫進青年胸膛般,他則手忙腳亂地從懷裏掏出複君命先給青年喂下去,才拿起早被扔到床頭的療傷藥給青年緩緩摸著,企圖讓藥在患處被塗抹得均勻好的更快。等一切都做完後他才把唇貼在青年耳邊低低問道:“可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