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是他這一眼幾乎奪去了燕王的神誌。
一顧傾城,再顧傾國的美男子,這一眼足以奪人心魄。
燕王的手不禁緊了幾分,明知道柳太子在等,偏偏此時卻不願意放開懷中的人。
曾經他覺得懦弱,卑微的那個人,那雙用來求憐的淚眼,此時也變得精神颯爽,神采飛揚。
柳於陣雖然頑固惡劣,但被燕王這樣位高權重,儀表不凡的男人盯著看,心髒砰然加速:“這混球能不能別看著我。”
“……走吧月蘭,我還有話要跟你說。”於陣撇開燕王的懷抱,低著頭揉搓著自己受傷的手,邊往後瞟邊加快了腳步,想要立刻離開燕王視線似的。
月蘭唯唯諾諾,今天能夠從燕王手下活命,恐怕隻有她跟子配了。在這裏看到這一切的所有人都要死,他們心知肚明。否則燕王又如何會明目張膽摟抱親吻一個異國丞相。
於陣心亂如麻地跟在子配身邊,見子配老實好說話,便問道:“小配,你這禁衛軍總長難不成以後就是我的私人保鏢了?”
肖子配冷酷嚴肅,卻還是很認真地看著他的臉:“請您自重。”
“我哪有不自重?我又沒有像燕王對我那樣對你。”柳於陣摸不著頭腦,他快瘋了,實在受不了,深深吸了口氣,能吐出一大口怨氣來。
月蘭上來提示道:“丞相,肖將軍的意思是,您那樣稱呼他很不尊重。”
“啊?”於陣站住了腳,這並腳穩站的姿態,仍是他身為刑警特工組成員特有的氣質,這一駐足,頗有一番軍人肅穆味道,愣是讓肖子配也為之一怔。“對我而言稱得上是將軍的,是那些戰場上真材實料的英雄,連防我都做不到,恕我不能這樣稱呼他。”
柳丞相何時變得意氣用事的,莫說跟一名禁衛軍較勁,以前柳丞相連進來服侍的侍女都懼怕,時常發瘋似的趕走所有人。難道是物極必反導致了丞相的性格錯亂?月蘭好奇地看著他,總覺得有股新的希望在生長。
“肖將軍莫怪,我家丞相大病初愈,神誌不清,不然也不會發生今兒這樣的事了。”
柳於陣尷尬地看了看月蘭,明明是這個臭丫頭給自己指了條錯路,才跟他們撞個正著的好不好,怎麼賴到自己身上了,以前柳丞相是不是也經常被這丫頭誆騙啊。
肖子配凜冽的目光掃過兩人,轉身之際,倏然撇下一句:“你愛叫什麼便叫吧。”
“哦呀?這小子真好說話。”於陣興奮起來,撲上去與他勾肩搭背,差點肖子配的佩劍再次架上他的脖子。“小配,我住在燕王的寢宮,那王後呢?要我睡地板看著他們過夜嗎?”
“王上尚未封後,戰事紛繁,後宮早已冷落。王上既然讓你去,你去便是。”
“戰事紛繁?”於陣眼前一亮:“跟哪國有戰事?”
“雲雙國。”
子配輕描淡寫,於陣卻頭冒虛汗,雲雙是什麼東西?唐宋元明清?五代十國?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種國家名字的,難不成是南蠻小族一樣的存在嗎?
這特麼到底是什麼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