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配麵如凝冰,捂著自己肩上不算嚴重的傷,淡然道:“肖某的事不用您擔心,隻要您少做些無聊的事,子配也不必受他折騰。”他壓低了聲音,倒不是怕被寧香公子聽見,而像在掩蓋聲音中的憤怒。
於陣才不理會,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不管怎麼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古話好像是這麼說的吧。亂闖王上寢宮本來就是他的不對,憑他還能把我怎樣?放心放心,我又不會弄死他。”
子配沒有搭話,他清秀而俊俏的總是布滿了凝重。於陣看多了也就習慣了,他平常很少把時間浪費在別人的表情上。
“丞相,您的傷還疼嗎?”月蘭緊緊地跟在於陣身後,一起進了寢宮。
一說起傷,柳於陣就青筋暴跳,好似床上的事又在腦海重演了一邊,他強作溫柔,摸了摸月蘭的頭:“好丫頭,你聽我的話去把燕王找來,我這一身傷還要好好感激他呢。”
於陣眼裏閃爍的恐怖而攫取的光,月蘭沒有看見,被於陣揉搓的小腦袋壓得低低的:“是,月蘭這就去。”
“嘖……你先去吧!我要上藥了。”於陣搓了搓自己的腰板,酸痛到幾乎直不起來的腰骨,比當年背負幾斤鐵板跑圈之後還要難受,邊往床邊走,邊啐道:“燕滕華!看我等會不把你廢了。”
拿起床上已經準備好的小瓶傷藥,柳於陣咬牙切齒地往傷處塗抹,疼痛在他而言本就是熟悉的東西,如今痛感隻不過正在強化他的憤怒。
上完藥,月蘭還是沒有回來,柳於陣無聊地把玩著床上的飾品,聞著房內的馨香,等得倦了,睡意再次襲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尚沒有入睡,一腿搭在床上,側倚床欄,便見月蘭忽然破門而入。
“丞相!肖將軍,肖將軍他被燕王召去了。”
“哦?他不來找我,反而找小配做什麼?”於陣倏地站起身:“我也要去!”
“不是這個意思,月蘭聽說燕王正在寧香公子的安寧閣,此時召肖將軍過去,怕是要責難寧香公子受傷之事!”月蘭驚惶地把於陣往床上推:“丞相快躺下,此事莫讓燕王知道真相。”
柳於陣聽得稀裏糊塗,好不容易聽懂她在說什麼了,看來是自己傷了那個什麼寧香公子,現在要肖子配去做替代了。他打人的時候可不知道皇宮可以這麼蠻不講理,大不了他去解釋,明明是寧香公子私闖寢宮,他動手有什麼不對。“為什麼不讓他知道,我做的事,難不成要讓小配來承擔?!放開!”
月蘭被唬得連忙放開手,哪裏見過丞相發這麼大脾氣,最近丞相真的怪得不可理喻。
“可是丞相,您如今沒有辦法離開寢宮,又要如何去安寧閣。”
“……”於陣低眸想了想,眼睛一亮,道!”那你怎麼出去的?““奴婢是宮女,燕王似乎並沒有禁止月蘭出入,因而守衛都不攔阻月蘭。”
於陣頓了頓道:“那麼月蘭,給我上妝吧!找套宮女的衣裳來。”
“什麼?”月蘭大驚,直勾勾地盯著柳於陣,好像他說的是笑話:“丞相怎能自降身份,穿宮女的衣裳?”
柳於陣轉身走到梳妝台前,隨手抓起金鑲的牛角梳,轉眸見到桌台的青銅鏡,忍不住把臉湊上去仔細一瞧,這柳丞相長得與自己並不太像,那如水如瓷的肌膚,韓國整過容似的秀氣小臉,哪是他這整日在沙場打滾的老爺們的容顏。“動起來!別讓我重複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