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滕華,你小子千萬別出事啊!老子還沒虐你呢!
柳於陣跌跌撞撞,以他敏銳的方向感迅速回到了他們入住的那間客棧。
此時夕陽已經西下,人人閉戶不出。
冷兵器交接,發出“當當”碰撞的聲音。
燕滕華早已在宮中步兵埋陣,就等著安郡王入套。看上去沒有帶多少兵卒出宮的燕滕華,此時正被大批禁衛軍保護著,根本不耗他半點力氣。
亂兵或有倒戈相向,或有抵死反抗,最終局勢自是安郡王的同盟被活活包圍。跟安郡王聯合的是持有東方兵權慕將軍,他萬萬不會想到,自己動用兵權的時候,竟然會被以“兵符是假的”而拒絕。
“好個無恥小兒,你是何時調換我的兵符的?!”
慕將軍站在大街的十字路口,被士兵團團圍住,此時那身穿軍甲、高大雄壯的人兒已扔去兵器,張開雙手,任人指對而笑意不減。
燕滕華冷眼側目,坐在空蕩蕩的客棧仍品著杯中茶香,根本不為所動:“對付你本不需用計。隻是這兵權對本王而言很是重要,還是及早收回來的好。”
“哼,就憑你這被流放邊疆的雜碎,也敢在宮中自尊為王。天下本就應該是安郡王的天下!豈是你等鼠輩可以覬覦的。”
燕滕華冷哼,茶盞入口間,數十把利刃已經刺穿慕將軍身體。“安郡王聚眾謀反,不但陷害本王母子,還弑殺先王,罪不可赦,本王留著他就等這一天。本王要教他知道什麼是絕望。”
“回稟王上,安郡王已自縊。”
聽到來報,燕王淩厲的臉色微緩:“安郡王離世,東方政權自會回到本王手中。去,把安郡王的長子接進宮,本王會好好待他的。”
賜幕將軍一死,那男人倒是死得其所,果然烈性子,寧死不降。
倒是那柳國大王子柳齊,征下柳國後,此人被捕,自斷筋脈,大燕也算養他多日,沒想到他會跟王叔聯合,這該說是柳陵的計劃,還是……那柳丞相的。
在這被夕陽染紅的街頭,兵刃散落,屍體遍地,慕將軍雖死,反軍卻並未停止,帶頭的仍奮勇拚搏,以卵擊石。
燕滕華放下茶杯走到客棧之外,橫眉這一切血染,他的大燕,他心愛的國家,難道他願意讓自己的子民內亂流血?這絕不是他想要的,動亂到底何時才能停止。他答應了母後還大燕一個安寧的幸福,為何如今卻越走越偏,他留下王叔本出於親情,結果也不過落得個拚死相向。
哼,隻能說這世上本就人心不古,怪不得他心狠手辣。
柳於陣,你要本王相信你沒有參與計劃好,還是要本王連同你一起憎恨好?
他隨手就能打死一名朝他衝來的士兵,盡管他不願意那樣做,但是“來者不拒”,但凡被他打中的人,必是肝膽寸斷,立即斃命。
偏是這個時候,他身後傳來了一個獨特的殺意,就在那道紅木門檻之後。
很近了。
燕王寧靜的麵上泛起微弱的詫異。
內功聚起,就在那冰涼帶毒的利器就要來到他跟前時,他猛地轉身,揮手,一掌賞他個爽快!
“月蘭不要!!”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電光火石之間,那人竟如此快速地抓住凶手的雙肩,往後一推。
“嗤——”
“嘭——”
燕滕華的掌已經收不住了,一掌下去結結實實地打在那身瘦弱的身子骨上,那身子便直直地向前衝去,一把長長的紅刀子立即刺穿了那人身體,幾乎要將刀把吞沒。
鮮紅的血液滴滴答答地從那身素雅的衣袍上彌散開來,何其刺目。
燕滕華的心頓時被撕裂一般疼痛,那個人,是來救他的?他竟然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