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兄要走?”
“不錯,既然大人沒有草圖,在下也不便多留,即刻返回餘杭,還可再細細研究一番在下的陋作。”
“。。。。。。戴兄以為你走的了嗎?”
“難道大人這裏是閻王殿不成,總不能給戴某一個白身之人扣個謀反的帽子吧?”
“你。。。。。。國旭,給我好生照顧戴先生,他吃飯你吃飯,他如廁你如廁,莫要怠慢了分毫!”
“是!”
“你。。。。。。你,你,你,趙崇宇,你這個土匪強盜!”
戴梓指著離去的趙崇宇大罵,趙崇宇權當做耳旁風不予計較,這麼一個大才如果從他手指頭裏溜走了,他不是弱智就是瘋子。
縣衙如今已成瓦礫,不過自然有懂事的人,張恪鼎將城中的別院讓了出來權作縣衙辦公之用,為的就是謀個差事,按說商賈以大西律是不讓進入朝堂的,不過什麼規矩道了趙崇宇這裏都沒用,趙崇宇考校了他一番,發現張恪鼎此人術數精通,長於算計,本來打算讓他跟著齊重玄混,不過被齊重玄拒絕了,用齊重玄的話說,經商得用自己人,誰知道姓張的打得什麼小算盤。
趙崇宇一想也是,抄家抄出來的財貨有一半都劃撥給了齊重玄,自己的商業大計可不能出了半分岔子,便把張恪鼎安排到了曲奉騰出來的書辦位置上,張恪鼎自己對這個安排很滿意,雖然書辦也沒有品級,但畢竟是官場中人,走起路來腰杆也直了許多,更何況他很自信自己的眼光,權且當做押寶抓鬮,把全部家當都壓到了趙崇宇的身上。
趙崇宇從後院來到前堂,隻見劉茂遐捏著筆頭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麵前站了百十來個妙齡少女,兩旁的三班衙役們雙眼放光,流著哈喇子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幫少女。
趙崇宇看著這些垂首站在那裏的女孩子,神色怪異,怎麼一會不見,就整出來這麼多美嬌娘,難道劉茂遐去拐騙良家婦女了?一臉不自然地向劉茂遐道:
“先生,這些女孩子是怎麼回事?”
劉茂遐苦笑不已,道:
“還不是曾汝好之流幹的好事,這些女子全是他們家中的歌舞姬,這幫酒囊飯袋別的本事沒有,搜刮美女的能耐卻是一個比一個強,現在沒有人管她們,她們又不願歸家,便被司馬鬆友送到這裏來,說是給大人充當營妓。”
趙崇宇一呆,****的司馬鬆友把老子當成什麼人了,看著這幫女子各個神色淒苦,當下道:
“本縣放你們歸家,各發10兩路費,若是不願歸家,便找個好人家嫁了,看看我這幫衙差兄弟們,雖然薪酬單薄,但都不壞,若是有意願,自去稟明父母,本縣便給你們當個媒人。”
三班衙役們激動啊,心說大人好人啊,咱們這些衙役都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主,靠著微薄的時發時不發的薪俸別說娶妻生子了,養家糊口都顯得困難,人家新知縣以來不但將拖欠的薪水一並照付,還給介紹對象,咱們這是哪世修來的福分啊?
一下子提高了衙役們的凝聚力,這邊女子們卻沒有什麼表示,其中一個年級稍長的女子開口道:
“奴婢們謝過大人美意,不過奴婢們被曾汝好這個狗官搶來的時候,就已經家破人亡了,心中再無所戀,大人替奴婢們報了大仇,奴婢們感激還來不及,哪裏敢再要大人半分銀錢?”
一席話說得不卑不吭,讓其餘的歌舞姬們點頭不已,紛紛開口謝過趙崇宇,原本還算肅靜的前堂一時間充滿了鶯鶯燕燕的軟語幽香,讓人心曠神怡。
“大人長的真是俊俏,奴婢也算薄有姿色,不若把我們收做丫鬟吧?我們能吃苦,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略懂,還能給大人解個悶。”
趙崇宇臉上一紅,心說我哪裏要的這麼多丫鬟,不過見她們臉上全是乞求之意,心中憐意大生,封建社會女人的命真苦,就像無根的浮萍,命運全由咱們男人一手操控,一時有些意興索然。
看看這些女孩子們,現在還是穿金帶銀,可以想見她們在曾汝好他們這些官吏府中過的還算湊合,不過若是按照司馬鬆友的說法送到軍營當營妓,每一天要應付無數的男人的身體,當真是無比的淒慘。
當然趙崇宇是絕對不會讓這些可憐的女子去當什麼營妓的,心中一轉,計上心頭。眾女子聽了劉茂遐的話,見趙崇宇一臉沉思不答話,以為真要被送去當營妓了,無不身體微微顫抖,還有一些女孩子開始低聲哭泣,埋怨道:
“不如領了銀錢出去謀生吧!”
為首發話的女子冷哼一聲:
“住口,咱們就算餓死,被臭男人作踐死,也不能再搖尾乞憐,靠著別人的施舍過日子!”
真是硬氣,趙崇宇對這個發話的女子一時興趣大增,放後世這位姐姐絕對是一位女權主義者中的先鋒鬥士,於是回頭對劉茂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