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輝自天際灑落,玄天都脫去銀裝,一片七彩之色,再度自都城中心蔓延開來。
七色彩光之中,一座闊野百裏的大宅內,早已是人頭攢動,其黑色的服飾與琉璃宅院反差極大,卻也是另一番美景所在。
大宅之內,一個身材幹瘦,鬢發整齊,身著黒衫的精壯男子,急匆匆的往院落中心走去,急促的步伐止於院落中心一處大房子門前,旋即單膝跪地,右手負於胸前,道:“啟稟夏皇,麗皇後馬上要生了,老太後喚小值來請您過去。”
“知道了,你下去吧。”
絢麗的房屋內,一道中氣十足且又渾厚的聲音傳出,當值小吏聞言,起身後退數步,旋即轉頭靜靜離去。
房屋內,一中年男人雙手負於身後,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站立在一個磨盤般大小的藍色水晶球前麵,一對眸子之內,有著一股懾人心魂的厲芒閃動。
他與外麵小吏一樣,均是身著黒衫,不過與之不同的是他的黒衫之上,秀有九道金黃色龍紋,看去十分秀美,而此人便是中玄域的皇族,夏炎氏的最高領袖,此時的夏皇——夏炎嗣。
夏皇的目光凝聚在藍色水晶球之上,深邃而不可探知,一撇小胡子下的肌肉,微微撇動,著即抬頭,看向水晶球對麵站著的一個白衣老者,道:“霓神,今日赤潮印紅霞,而且又遇王星替換之時,且今朝又是本皇愛妃生子之日,不知這一切是否有所玄機批示。”
白衣老者聞言不語,凝神數吸之後,突然雙手探出,指尖劃過手掌,掌心處一股鮮紅的血液隨即流出,但見其手掌前伸,緊緊負於藍色水晶球之上,旋即,自白衣老者手掌與藍色水晶球接壤之處,一抹紅色水霧隨之自藍色水晶球內蔓延開來。
白衣老者的血液,似乎沁入水晶球之內,當鮮紅色的血霧慢慢飄散將開來之時,白衣老者蒼瘦的身軀之上,瞬時泛起濃鬱的淡藍色元氣,一時之間,白衣老者似與藍色的水晶球融為一體。
下一刻,在藍色水晶球之內,突然泛起一陣漣漪,一股藍色霧氣開始凝聚,著即與先前的紅色霧氣,在水晶球內相互纏繞,隨著一道白光閃過,兩條紅藍之氣,如同濃墨遇水般融合在了一起。
隨著兩條紅藍之氣的融合,水晶球內逐漸泛起陣陣漣漪,且越來越烈,而後,波紋慢慢纏繞凝結,隨之便隱約有著一行行帶有紫色光氣的字體浮現。
“敖氏乾坤多淒涼,俊傑未出勢難擋,大智若愚承祖誌,帝氣再現白龍崗。”夏皇望著水晶球內帶有紫色之氣的字體,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隨即看向白衣老者,目光中掠過一抹寒芒,當即道:“霓神,此道批語,是為何意?”
呼!
白衣老者抽回劃破的手掌,身體之上的淡藍色元氣也隨之消散而去,但卻依舊看著水晶球內,那紫氣纏繞的虛幻字體,隨即一雙鷹眼微閉,仰頭長歎。
“霓神,此番批語,莫不是有不祥之兆?”夏皇收回負於身後的雙手,在衣袖中暗暗握緊,看著白衣老者蒼白的麵容,眸子中劃過一絲不安,頗為緊張的道。
“敖氏宗族將要出現一位千古奇才啊,嗬嗬,老夫還真想看看,已是沒落數百年的古老宗族,到底能出現何等妖孽之輩。”白衣老者似是沒聽見夏皇之語,依舊閉眼仰頭長歎,口中喃喃的自言自語道。
“還請霓神解惑。”夏皇看著自言自語的霓神,沒有絲毫不耐煩之色,反而頗為恭敬的道:“敖氏宗族不是於數百年前,在陽天宮與雷袁二宗族的合力之下,早就被滅族了嗎,怎麼還會。”
“宗族雖滅,血脈未斷,當初敖嘯天定是撕裂空間,將其族中血脈放置四大部洲某處,使他們存活了下來。”白衣老者緩緩低頭,望向一臉焦急的夏皇,道:“此子若是安然長成,日後,嗬嗬,陽天宮與雷袁二氏宗族,恐再無安寧之日了,哈哈哈哈。”白衣老者說罷,一道蒼白的笑聲自其喉嚨發出,聽得夏皇麵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