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視線迅速收回,但心裏這份酸楚縈繞於心頭久久不能釋懷,道不清也說不明。
我本來是想對易路思說,這個毛絨熊我才不要他送,可現在我深怕讓易路思察覺到我心裏的這抹淡淡的苦茶味道,所以我得偽裝一切,我眯起眼,露出小孩子般燦爛的微笑,使勁地衝他點了點頭,甜甜地開口:“喜歡!”
易路思聽我這麼一說,幾開心嘍,眉飛色舞地就拉著我走進這個精品店,直接命令店員將玻璃窗內的毛絨大熊給取出來,大手一揮地就買了。
那個店員自從易路思進來後,就呈現一副花癡狀,不僅動作迅速地將毛絨熊給抱了出來,還特意又送了一對小型的情侶公仔親手交給易路思。
“多少錢?”易路思一邊問話,一疊錢已經捏在手裏。
“哦,這個毛絨熊是888,這對情侶公仔是本店特意送給兩位的!”店員畢恭畢敬地站在易路思身旁,故作端莊大方,嗓子幾甜,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心裏早已經心花怒放了,除了垂涎易路思的美色,更因為這難得的一筆大生意。
要我說,這毛絨熊最多388,隻不過放在她這個精品店裏檔次提高不少,這888,怎麼說還是太貴了,可有人就是不關心價格,直接1000塊遞到店員手裏,淡淡地說了句:“不用找了,我寫個地址,你們店到時候把熊給送去!”
店員激動地就差點昏過去,趕緊殷勤地找來紙筆雙手遞到易路思跟前,易路思看都不看店員一眼,直接拿過紙和筆,涮涮地寫下兩行字,轉手又交還給店員,重新走到我身邊牽起我的手。
“好了,我們趕緊回去,把自行車還了,等會帶你去吃好吃的!”受不了,這語氣也太溫柔了吧,我雞皮疙瘩都快掉滿一地了。
剛走出精品店,迎麵就碰上錢騁和管唯晏朝我和易路思的方向走來,看來我和錢騁注定今天要相遇,這逃是逃不掉了。
錢騁看見我並不是很驚訝,他的視線隻是一筆帶過地看了眼易路思牽住我的手,並沒有過多的停留。
彼此間經過短暫的沉默,錢騁微微地頷首向我點了點頭,深嵌在眼窩裏銳利如劍的眼神熠熠閃光。我內心蒼白,像一個淒涼的音符滑過琴弦,隻能強裝坦蕩的凝望著他,擠出一個笑容。
就這樣,簡簡單單,彼此都沒有說一句,插身而過,隻是身邊多了另外一個人。
我的手仍然被易路思緊緊地牽著,他反常地沒有問我話,隻是安靜地走在我的身邊,而我的腦海裏始終徘徊的是錢騁那雙毫無期待的眼睛,冷漠而枯澀。
愛上一個人其實並不像一首港台通俗歌曲悲兮兮地唱的那樣:愛一個人好難。。。。。。其實,彼此牽手是易如反掌的事,比較困難的事因為種種原因,你愛的人將曾經牽著你的手突然鬆開了,對誰來說似乎都不是一件瀟灑自如的事。
錢騁是如此,我更是如此。
快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很黑了,我捧著碩大一捆玫瑰花朝小區走區,易路思最終還是沒有保證永遠不打擾我,隻是保證在沒學會杭州話之前絕對不打擾我。這個結果不意外,其實我心裏早有了答案,這樣就這樣吧,我也沒心情再去管你打擾不打擾我。
“噓——”背後傳來一劑響亮的口哨聲。
我循著口哨聲轉過頭去。
身後走來兩個人,路燈的光線過於微弱,我看不清他們兩的臉,但憑借身材和整體的輪廓,我就已經猜出是夏衍澤和付饒。
“哎呦喂,好大的一捆玫瑰花!”付饒就快走到我的身邊,一開口就是很有興趣地打趣我懷裏的玫瑰花。
“你們也這麼晚回來!”我沒話找話地說道。
“恩!”夏衍澤語氣平淡地應了一聲。
“來來來,這花讓我替你捧著!”付饒一個跨步,接過我手裏的這捆玫瑰,獨自欣賞起來。
我也沒有不好意思地就把這捆玫瑰直接塞到付饒懷裏,本來我就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把這花扔了,捧著都嫌累,更何況讓我媽看見這捆玫瑰指不定地會怎麼想,所以這花絕對不能捧回家。
“付饒哥哥,這花就隨你處置了,等會到我家千萬別說這花是我的!”我連連衝他作揖,拜托著。
“成,不說,看來你不待見這花啊,能說說是誰送的嗎?”付饒一個勁地還在“欣賞”著這玫瑰,也不看我就這麼隨便問道。
“就昨天機場纏著我的那男的!”我漫不經心地搭話。
付饒這才抬頭望著我,眼裏帶著魅惑,“要我幫你除掉這個麻煩嗎?”他說得很輕鬆,好像多小的事情一樣,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了,但鑿實把我嚇了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