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替誰祈福?(1 / 1)

盡管我知道付饒爸爸的官職屬於國家級副職,已經是相當高的級別了,但我直覺易路思家的背景也絕對不會簡單,你看,連公安部部長的兒子都對他敬讓一分,想想也知道易路思肯定在他之上。

在北京這個一磚頭扔過去都能砸到官的地方,還真不好說付饒和易路思究竟哪家的背景更深,因此付饒這好心的幫忙我想我是絕對不能收下的。

我趕緊搖搖頭,覺得不夠,還直起手使勁地擺了擺,忙說:“不麻煩了,他已經答應不再來打擾我了。”

付饒淡淡一笑,“那行,如果他再來煩你,跟我說一聲,我幫你擺平。”

“恩,謝謝付饒哥哥!”出於禮貌,我補上甜甜的微笑,幾乖地點點頭說好。

我們三人一同往家走去,付饒在途中把花轉送給了一個在樓下散步的老太太,那老太太眉開眼笑,笑得合不攏嘴,連連誇這花漂亮,其實啊,哪裏是在誇花漂亮啊,是在誇付饒模樣長得好,這付少爺估計除了迷倒一大片小姑娘,也是中老年婦女的殺手啊。

第二天,付饒說想去靈隱寺拜拜,替人祈福。而夏衍澤恰巧接了個電話,麵露急迫地就要出門,走之前特意過來拜托我陪付饒去趟靈隱寺。

見他如此焦急的模樣,我忍不住地問:“什麼事情這麼急?”

夏衍澤有些顧不過來,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開口問他話,“許——,沒什麼,我的事你不必知道!”扔下這句話,就匆匆離開。

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自憐地苦笑了一下,許,不就是許安笹嗎,還有誰會讓你這麼心急如焚地就要趕到她的身邊,我隻是隨口問問,你夏衍澤又何必用這麼冷冰冰地態度對我說話!何況,你剛剛還拜托我事情來著,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我陪著付饒去了靈隱寺,他一臉真誠地雙手合十,跪在大佛麵前,閉著雙眼,他的睫毛長長密密,柔軟地覆蓋在眼瞼上,嘴裏輕聲默念著,等到默念完畢之後,彎下身磕頭跪拜,你站在不遠處都能隱約聽到頭觸地的那一霎那的響聲。他保持這個磕頭姿勢很久,仿佛自己有多罪孽一般,似在向佛主懺悔,又似在誠心誠意地替某人祈福。

許久,他站起身來,走向我這邊,他試圖對我微笑,但白癡都看得出,他剛剛哭過,因為他的眼睛還噙著淚光。

此時,我也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表情去回應,笑,我笑不出來,哭,我幹嗎要哭,僅僅隻是一種說不出感覺的惆悵瞬間劃過我的心底,真是奇怪,別人的情緒竟然如此輕而易舉地左右到我的情緒。

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這麼深深地印記在付饒的心中,讓他在此時此刻看上去那麼孤寂那麼疲憊不堪,仿佛他用了全力最後得到的還是空無一物。

有人說過,當一個人冰涼而清澈的淚滑落下來的時候,也許並不是在哭泣,隻是在為自己心底隱忍的往事和情緒尋找一個可以流瀉的出口。

“你怎麼哭了?”我下意識就脫口而出。

“因為有人死了。”他嘴角撐起微笑,淡淡地說著,黑色的瞳孔中帶著空洞的目光,不張狂,也不灼熱,它甚至隻是一片虛無。

誰死了?我在心裏驚訝地一問,吃驚地望著他。

“我害死過一個女人,這眼淚不是我的,是替她流的。”他苦笑著說,算是解答了心中的疑問。

“你害死過一個女人?”我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平淡,不至於那麼驚訝。

“丫頭,別再問了,算替哥哥守著這個秘密成不成!”他的語氣略帶懇求。

看樣子,他確實不想再多說什麼了,這隻是他的秘密,我也何必深挖。

於是,點點頭,尊重他的意思。

回程的路上,付饒接到夏衍澤打來的電話,說到一半,突然轉頭問我:“唐可,你銀行卡裏有多少錢?”

怎麼突然問我銀行卡裏有多少錢幹嘛,夏衍澤難道沒錢付賬?我想了想,估摸了下這章銀行卡上大概有五萬左右吧,還是去年大人給的壓歲錢沒花玩的。

“五萬!”我說。

“才5萬?加上我這邊的20萬,還是不夠!”先是對我的5萬表示不屑,然後又自言自語。

發生什麼事了,需要這麼多錢?我心也還是揪了起來,神情凝重地望著付饒。

“我和唐可這邊隻有25萬,能救急嗎?”付饒又對著電話說道,“行,行,行,我現在立馬就去取現金,在浙二醫院是嗎,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我聽到醫院兩字,立馬嚇得膽都破了,腦子中第一浮現想法就是夏衍澤出大事了?